痛!好痛!
太阳穴里像是插入了一根不断搅动的针,一阵阵疼痛感传遍全身。
李怀安半梦半醒间,努力抬起双手不断揉搓着脑袋。
睁开迷蒙的睡眼,四处扫了一眼,周围的物件迅速褪去李怀安的困意。
这是哪里?
左右两边是两扇雕花的木质窗户,白色的光线正从右边窗户照到李怀安身上。
头顶是竹篾编织的弧顶,身下也是一片木板。
脚那头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看起来也是木制的。
箱子上面挂着一片褪色的蓝色粗布帘子,左下角缺了一块,留下被暴力扯下般的痕迹。
这是,在马车里?
李怀安掀开身上盖着的稻草,弓着背颤颤巍巍站起身,朝帘子走去。
伸手打开帘子时,李怀安白皙的手臂从衣袖里露了出来,左手手臂上均匀分布着数条黑色的印记。
十一条,大小和长度都一样,这是胎记?还是什么?
啊!头好痛!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怀安一只手捂着头,走了出去。
月光下,一匹黑色的骏马被拴在一棵树边,李怀安站在马车上,看着不远处泛着粼粼波光的河水。
“唔!唔!唔!”伴随着这阵像人又不像人发出的声音,车身传来一阵抖动。
李怀安探出头,看见一个男子被密密麻麻的绳子绑在车轱辘上,不停扭动着,嘴里还塞着一块蓝色的布。
那人身穿青色丝绸衣衫,眼神怨毒,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白皙且扭曲的面孔。
“喂!你醒啦!”马车后面走过来一个圆脸汉子,皮肤黢黑,身材有些发胖,此刻正抱着一摞干树枝在马车下看着李怀安。
李怀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面孔,不断搜索着记忆。
该死!除了自己的名字,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
那圆脸胖子面露不悦,看了眼李怀安,又看了眼马车边的男子,又将目光落在李怀安身上。
“喂!你都睡了一天了,能不能起来帮帮忙烧个火做个饭!”
说罢那圆脸胖子贴着马车往河边走去,顺道还踢了被绑着的男子一脚,嘴里咕噜着:“就知道吃喝拉撒睡!屁用没有!”
那男子此时憋红了脸,嘴里呜呜叫着。
李怀安缓缓下了马车,没有理会被绑着的男子,走到那圆脸汉子跟前,“你是谁?”
那圆脸胖子抬起头,掉着下巴,圆圆的眼睛睁的更大更圆,狐疑的看着李怀安。
随之又咧嘴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道:“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假装失忆是吧,这招骗骗小孩子还行,在我面前,哼!”
李怀安更是一头雾水,“什么?”
那圆脸胖子打开火折子,将干树枝下的枯叶点燃,拍掉白衣服上的尘土,“这次,我叫二十七,你叫十三!嘿嘿,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李怀安看着眼前不着调的小胖子,“什么十三二十七的...”
未等李怀安说下去,那圆脸胖子站起身,挺起胸膛,双手插在腰间,“哼哼,这次,我杀了二十七个,你只杀了十三个,所以这次我叫二十七,你叫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