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从怀州回京时,父亲安排的丫鬟就和自己讲了许多京城琐事,为嫁女又请了嬷嬷来学规矩,就是防止自己丢了林家的脸。
三公主,几乎没怎么听说过,只知道三公主亲母是一位小官庶女,在某次赏春游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看上,这小官欢天喜地丝毫不在意女儿是否愿意,就将女儿使一顶小轿送进了东宫。
许是上天都不忍,让她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脑子里想起死前发生的事,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三公主,虽不受宠但是好歹是公主,对付那位若宁公主岂不是更方便,许亦蕴睚眦必报的性子可不允许自己拜拜丧失一条命,那日被匕首插入腹部的疼痛这辈子都忘不掉。
“蕴儿,可有好些?”媛贵人抚上许亦蕴的脸庞,许亦蕴微笑道:“母妃,好多了,让母妃费心了”自己现在的名字也是带有蕴字,国姓萧,萧蕴,果真是有缘。
“娘娘,那几个贱婢定是估计推公主落水的,奴婢赶到时就看到德妃娘娘身边的烟月往回赶,娘娘该去为公主讨回公道才对”晴儿收起药碗忍不住说道。晴儿是媛贵人身边的婢女,所在的万宁宫里总共也没多少个伺候人的,不受宠的妃嫔连奴婢都少。
媛贵人低下头:“那能如何,若是真去计较起来,蕴儿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萧蕴这母妃也是软柿子一个,怪不得十几年了还是贵人。萧蕴这幅十三岁的身体让自己很不适应,在许亦蕴大婚时,已是年满十八,现在突然小了五岁,可自己言行举止很再难像十三岁孩子了。
许亦蕴九岁时,母亲因病去世才短短两个月,父亲却带着外室登门,并且还有个已经五岁的女儿,可见母亲在世时这两人就已经结下恶果,让人恶心,不仅如此还违逆祖父,硬要将此外室迎娶进门作为继室,就为了让他和外室所生的女儿名正言顺的成为嫡女,当年的父亲也不过是工部小小的一位主事,祖父劳累多年赚了银钱供他入京求学,并买下现在这三进住宅,却没想到许父是这般的狼心狗肺。
气的祖父一怒之下带着许亦蕴回到了乡下怀州,许亦蕴也在机缘巧合之下,跟着一名游医一边学习知识一边学习药理。
时光飞逝,待到许亦蕴十七岁时,祖父身体渐渐虚弱,大限将至,祖父便写信送到京都,许父闻讯赶回,不过几月祖父便离世了,离世前祖父交代许父要将许亦蕴带回京都,因为她的未婚夫,还在等着她。
夜里,萧蕴坐起身看着周围这陌生的一切,心里想到了祖父,若不是祖父离世前叮嘱自己收敛脾气,说等她出嫁就好,再忍忍不要和父亲继母起冲突,若不是祖父的叮嘱,自己早就把那继母继妹药死八百回了,也没想到,自己再隐忍,也没换来好的结果。
回想八岁那年,当时母亲和林母交好,并定下亲来,八岁的许亦蕴已经略略长开,能看出日后必定是美人胚子,十岁时林庚便很喜欢许亦蕴,林庚十岁便已出落得像个小小的温柔书生模样,知晓许亦蕴与自己定亲开心的不得了,在许亦蕴与母亲去他家时偷偷到许亦蕴身旁:“蕴妹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会像父亲一样,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许亦蕴听后小脸涨红,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却美滋滋的,知道自己这辈子也是认定他了。
“恶心”,萧蕴忍不住骂到。
人怎么会短短几年,变化这么大,当初那个温文尔雅,对自己温柔体贴的林公子,变成杀害自己的元凶。
萧蕴起身站到窗台,打开窗户就被冷的一颤,喃喃自语道:“这么冷的天,要下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