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拿不准，思索一下还是坦诚道：“我没见过这种枪，应该是一种警用枪械。看着像3年前首都警事博览会上的‘羁縻州－916’，嗯，功能也像，火焰、液氮、电磁、榴弹、射网，五种功能如出一辙。只是……线条远没有‘羁縻州－916’的圆润。”

“你还能看出它的功能？”

这下徐冰妍倒真是有些惊讶。

“很好辨认的，看枪口的形状、材质、磨损就可以……”

枪口磨损？

曹渊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在两个机器人的关节和枪口仔细看了两眼，上面都有轻微的磨损痕迹。

“怎么了？”

“妍姐你来斥异会多久了？”

“一年多啊，你想说什么？”

“振威-137面世五年，羁縻州－916面世才三年，妍姐你一年多前就见到它们了，看来斥异会的水很深啊！”

“嗯，什么意思？”

“就是说对手很强才……”

曹渊正打算解释，突然察觉女人的脚步一缓，他顺着通道望去，不远处的墙边正有一双蓝荧荧的眼睛看着他俩。

两人在通道中行走的时间并不长，中间拐了两个弯，陆续经过了很多房间。房门的风格高度一致，又没有标识，曹渊也就看不出房间的具体用途。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徐冰妍快走两步，来到房门前，房门识别身份后，自动打开。

“没关系，我也是刚过来不到五分钟。”

蓝眼睛的声音爽朗，态度有些随意，他抱着胳膊倚在墙边，等到房门打开才站直身体，显然跟徐冰妍关系不错。

“是我打扰了才对，”

他拍拍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补充道：“记忆清除后需要观察半小时，我想着正好趁这个时间谈谈关于他的事情，效率至上嘛。”

说罢，他转身跟曹渊握了握手，像是白瓷釉面的脸上，竟能做出极为拟人的表情：“你好曹渊先生，我叫邱明庆，是斥异会的伦理委员，我们之前打过交道的。”

曹渊看着他荧蓝色的晶体眼睛，“你有名字？你是改造人？”

邱明庆冲徐冰妍挑了下“眉毛”，对着曹渊嘿嘿笑道：“第一次见面时你也是这样问我的，我可比改造要彻底的多，净土返回者，听说过吧。”

曹渊当然听说过。

改造人的种类繁多，但大体是保留人脑而对身体的其他器官进行生物或机械的置换。

而净土返回者则不然，他们是放弃人体进入净土世界，又因为各种原因返回现实社会的一类人。

说白了就是将已经上传到虚拟世界中意识重新下载到机械身体中，连思维都要依靠电子元件与程序的“人类”。

他们在身份认同上已经很难定义，社会中也有人将他们戏称为“净土反悔者”。

让这么个人物担任伦理委员，曹渊觉得自己稍微了解了些斥异会的行事作风。

“感觉不好吧，”

见曹渊愣神，邱明庆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一副后怕的模样：“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记忆清除术，但是我的意识被下载回来的那次，那种晕头转向，昏天黑地，令人恶心的感觉，真是让我记忆尤深！”

“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