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中分别握着一支正中胸膛或者咽喉的木箭,瞪大的双眼中满是不能置信。
表兄胯下,一支锋利的木箭正正刺入土地中,箭身与皮肤的摩擦甚至给他带来了一阵火辣的疼痛。
四周的树上,竟然不知何时埋伏着狼的箭手。
狼部族的箭法令众多部族闻风丧胆,狼的箭手是他们部族里最好的箭手。
表兄的冷汗唰地流了下来,瞬间便彻底冷静下来,改为了声嘶力竭地狂喊:
“住手!谁也别动!”
险些沸腾的血腥场面立刻再次静止。
只剩下两个马上便将毙命的人横在地上微微抽搐,伤口处血柱无声喷涌,血液流淌渗入了土地。
这个傲慢自负的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
他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自己,做出了这种准备。
但他们队伍里的人数自己来时就数过了,绝对没错。
难道最初那个报信的就欺骗了自己?是狼刻意让他对自己隐瞒了藏在树上的箭手数量。
表兄只觉一阵发冷,心底余悸未消,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杀了两个我最信任的战士,居然还想杀我!看来你根本不需要我父亲的帮助!”
罗雀眼底沉着血色,说道:“如果不想与我同归于尽,你就最好让我觉得我能得到你父亲的帮助。”
“你这个狡猾的混蛋!我……”
“你根本不是来迎接我,而是为了阻挡我去见你父亲。”
表兄额头上又流下了一行冷汗。
他惊惧地偷偷打量着四周树上的箭手,猜测计算着还隐藏着多少箭手没有露出踪迹,嘴里的话已经软了大半:
“谁……谁说的,我说过了,我父亲打算倾全族之力帮你,只要你……”
“接下来,我只会和你父亲谈,”罗雀冰冷地打断了他,“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不杀你,带着你的人,马上滚。”
表兄脸色铁青地仰坐在地上,那支险些让他断子绝孙的利箭穿透了他的皮袍,并将其钉在了地上。
然后,他缓缓地拔出这支箭,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直耸,一把丢掉箭后,在笑声中摇晃着站起了身。
表兄抬起了头,表情阴森地看向了罗雀: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根本不打算让你见到我的父亲,那么你觉得,你还能有机会和我父亲谈吗?”
他身后的人在他的声音之中让开了一条道路。
一个血淋淋的圆球从道路中被掷了出来,骨碌碌地滚落在罗雀等人的面前,摔落出一串已经泛黑的残血。
一颗头颅。
罗雀派出去的斥候,负责殿后的那个勇士。
罗雀身旁的所有人都认出了这颗头颅,沉默中,众多呼吸声因仇恨而沉重燃烧了起来。
更多的脚步与树枝晃动声,呼吼声,在外围响了起来。
有更多、更多的人到了,杀气腾腾地包围住了这里。
罗雀把目光投回到了表兄的身上,说道:
“你勾结了林。”
表兄笑了。
他一擦鼻子下的血迹,看向了罗雀怀里的小麂,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凶恶挤道:
“现在,可不仅仅是两次三次能就让我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