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入党?怎么没跟我?”
“入不入得成还不一定呢,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这事。静雪,我家邻居的孩也上大学,他爸跟我爸聊的时候,就大学里入党要给辅导员送礼,他家孩子送了几千块才好不容易成了预备党员。我当时就想,我肯定没钱送礼,干脆不想这事。”
“那这回你怎么又想入了?”
程嘉树喝了一口饮料,无奈地:
“我本来没想,是我们老师找来啦。他特意找我谈话,我学习好,还不入党,像话吗?”
“学习好,还不入党,像话吗?”方若璇机械地重复了一遍,拧紧秀眉,“这是什么逻辑?难道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哈哈哈哈……”刘敬平大笑起来,“清二果然又红又专!”
程嘉树横了他一眼。
“那我模仿你们老师一句,”刘敬平揽住他,“你技术好,人缘又好,还不当主席,像话吗?”
“唉,饶了我吧,我不是当领导的料啊!”程嘉树连连推辞,“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不喜欢社交活动,你看我上大学以后连学生会都不想进,班里组织活动时,我也只是在幕后帮帮忙而已。我只想好好学习,研究一下我喜欢的东西,不想抛头露面。再,我也没有领导别饶能力啊。”
“咱们一起兼职,搞项目的时候,你就领导得很好嘛!”刘敬平急急地举例。
“搞项目,那是技术问题员代会么,我可不懂。”
“哎呀,一样的,你的组织能力很不错啊!”
艾乐康适时地帮腔:
“是啊,你俩不是组织过罢工吗?”
这句话立竿见影地勾起程嘉树的回忆,令他迟疑了片刻。刘敬平趁机装出马上要流下眼泪的样子:
“你当初不惜得罪经理和杨总,冒着被赶走的危险,只为了支持我搞事情,现在怎么又推三阻四了呢?做主席而已,又不是上断头台,干吗这么抗拒啊?你还让我选别人,可除了你,谁还能对我死心塌地?你就打算袖手旁观,等着看我被别人欺负,被别人背叛,伤心得死去活来吗?”
程嘉树想起了他的旧伤,顿时心如刀绞,此刻哪怕刘敬平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于是他摇了摇这个正在装哭的人:
“别嚎了,我同意啦!”
刘敬平转悲为喜,快活地低头吃饭。
方若璇静静地观察着他,心里却不安地猜测:
“看他得那么惨,好像他真的被别人欺负、背叛过,死去活来地伤心了一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