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大夏今时不如往日了,天子脚下,玄皇城廓,楚兄虽为门房,但背后终究是一方诸侯,竟然也会被追杀,搁着前些年,那会有这等事。”
这个车夫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不是大唐,而是大夏,京都不是长安,而是玄皇城。
“吴兄,这是打哪来?”楚元昭挪动下屁股,随口攀谈道。
“我们进奏官老爷在南郊有一处外室,每三日都要送些柴米过去,正赶上兄弟我当值,只得跑一趟。”
这等秘事,岂是随便说的?看来,这里的楚元昭和这位吴兄有些交情。也可能是大夏的官员私养外室很普遍,不算事儿,搁着前世,指定办他个生活作风问题。要不然,就是这车夫扯谎。
“包裹里有一套换洗衣服,楚兄要不要换一下?看咱俩身形差不多,应该合适。”车夫继续说道。
“吴兄真是周到。”楚元昭连连感谢,混着血迹和泥土的衣服,确实有些骇人。包裹里是一整套衣衫,还有鞋袜,不疑有它,楚元昭赶紧换上。
“前面就要进城了。楚兄是要回进奏院,还是另有他处?”
别无选择。楚元昭来到大夏,两眼一抹黑,哪有什么他处,只得说道回进奏院。
不多时,透过车门上的菱花,楚元昭看到了巍峨的城墙,城头上的“定鼎门”三字苍劲有力。
穿过门洞,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古街道,两侧皆是二三层的木制楼阁,行人如织、商铺林立,条幅幌子千姿百态。远处人群外,稚童正在高台上原地翻跟头,惹得一阵叫好声,近处,一位老者拍起醒木,“书接上回……”
此种繁华热闹,远远胜过楚元昭见过的所有高仿古镇。
后世之人往往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想象前人,殊不知,前人总有让后人惊叹之举。楚元昭不由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