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份,正值梅雨时节,雨说下便下,结咒只静躺在床榻上,听了一夜的雨,直至次日午后,阴沉的天中透出几道光,雨才终于停了下来。
地处清江之南的地区,人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时近傍晚,二人才从客栈中走出,解决了饭食后在闲逛街上,也就来到了凌霄口中的伞店。
这店与其他铺子并无多大区别,而特别的是,在店内正中,摆着一架用红漆上过的藤竹伞架,在其之上,一把油纸伞正立其中,说是油纸伞,但上边几乎没有花纹,单调的红黄配色,毫无修饰的伞柄和奇特造型的伞顶,在这绚丽繁杂的伞店中显得尤为特别。
“就是它了。”结咒指着那把伞说。
“那个什么束缚伞?”白荧看着那把伞,先是一愣,接着又说:“一年前赵义来这里的时候也要过这把伞,不过没能拿到,我记得,要取这把伞,条件是……”
“打败我。”不知什么时候站出一人,四十多岁,身材高大,五官与脸型都棱角分明,肌肉线条也十分明显,一袭布衣泛着旧色,眼神十分严肃,多少有些赵义的气势,但更加雄厚。
“刘骁,这家伞店的店长,如果有别的需求,尽管来问我,要这把伞,条件只有这一个。”刘骁双手抱臂,站在结咒面前,高出一头。(刘骁,二十八宿之毕宿)
“怎么比?”结咒直接问。
“三日后,城内东南的天璇塔下,我会设擂,有兴趣的话,就请来一较高下吧。”刘骁说完,便回了内室。
“如何?”白荧问“有多大把握?”
“赵义当时为什么会输?”
“我也看不懂他们怎么打,反正来来回回两个人打着打着就聊起来了,最后赵义也是笑着走了。”白荧耸耸肩。
“好吧,那就等到三天后吧。”结咒点点头。
“许凌霄那边?”结咒问“要去吗?”
“他来了能干吗?”结咒和白荧走出了伞店。
“我觉得去听听他的意见也不是件坏事。”结咒说。
“他会和店主决斗吗?”白荧看着结咒。
“不会,所以我觉得,既然他能说出那种话,说明他还是有他的方法的。”结咒说。
白荧笑了笑,继续与结咒向前走着。
“我这样问你吧。”白荧站定“你之后还会来洛州城吗?”
“啊?不清楚吧。”结咒愣神。
“那我们就不要得罪毕大人了。”白荧笑笑“堂堂正正地赢回你的东西吧,乌环洛。”
“我的东西啊……”结咒点点头。
晃过一天后,便是凌霄约定的日子,但是白荧和结咒并不准备去找他,只是悠闲地在客栈里下棋。
门外官吏们急匆匆地来回跑着,像是在忙着做什么事。
“喂!”窗外传来某人的声音“不是说在山上见吗?”许凌霄正蹲在窗棂上,对着结咒说。
结咒和白荧双双看向他,又转头自顾自地走棋。
一把匕首飞过来,深深地扎进了棋盘中。
“听人说话!”凌霄吼道。
“我们不准备和你合作,请回吧。”白荧说。
“关你什么事?你算什么?”凌霄站在棋盘旁边,瞪着白荧,白荧耸耸肩,不说话了。
“你当时说我需要的话去找你吧?”结咒左手叉腰“我们现在不需要。”
“你打不赢刘骁的。”凌霄说。
“你在小瞧我吗?”结咒轻扬嘴角。
凌霄咬牙,在结咒耳旁小声道:“你别忘了,你只是个管武器的神,你没有什么战斗力,别把自己看高了。”
结咒闭上眼睛,嘴角依旧微扬着,似乎没听见凌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