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林林吃饭的时候就发现陆延不舒服了,出去的主要目的其实不只是买药,也买了画纸与铅笔。她想抓住陆延在雨幕中朝她走来的灵感。
第二天,她把画纸交给陆延,上面画的正是一对婚戒。
对方却盯着她的脸。
费林林摸了摸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黑眼圈。”
熬夜一晚,她眼底确实有乌青。
“我跟你说过这个不急,随便买也可以。”陆延想劝她少熬夜,话到嘴边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昨天晚上见你从雨中向我走来,一时灵感大发。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另外买。”
陆延不再说话了。
他们一起吃早餐,陆延比费林林快吃完。
费林林吃完了奶黄包,正在一勺一勺喝粥,突然发觉身边人等候已久,她有些不好意思,便说:“你要是有事忙,就先走吧。”
陆延没有立即走,而是反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等你一起回家。”
她稍加停顿,补问一句:“可以吗?”
“嗯。”
“家”那个词,就像带了特殊情感,让他们两个从客气变得亲密。陆延不理解为什么费林林每次都能戳中他内心最深的想法,但他今天出门格外心定。
陆延把费林林的设计稿交给聂诚辅。
“这是我跟我夫人的婚戒,尽快安排。”
“好的。”
费林林睡了一天,没去打扰过陆延。
陆延工作回来之后,就待在房间里,时不时看几眼手机。
傍晚时分,聂诚辅敲响陆延的房门,不到两秒门就开了。
“陆总,合作方说今天晚上再见一面。”单身三十多年的聂诚辅不能理解陆延眼底的失望,只好顶着可怕的威压讲公事。
陆延出去之前还看了眼手机,没见她来消息。他又私心作祟,故意先不告诉她自己的行踪,等那人主动来问。
应酬的时候,陆延接到了电话。
合作方都发现陆延神情愉悦了:“是谁的电话,这么开心?”
“一个很重要的人,抱歉,我去接一下。”
可能是觉得一定会和费林林说几句别人听不得的私房话,陆延特意挑了个偏僻的角落。
“在哪里?”她问。
陆延报了地址,然后说:“不用来,我很快就回酒店了。”
“那你先好好谈事情。”
她挂了电话,陆延沉寂两秒,然后回到饭桌。
合作方观察了一下陆总的神色,然后说:“陆先生好像不太高兴,不如我们今晚一醉解千愁!”
陆延看了看杯里暗红的酒,突然想起费林林一遍又一遍说过的话,满怀歉意:“抱歉,我太太最近在备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