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人,请保佑我吧。
老妇人虔诚地叩拜稽首,洁白到失真的恢宏屋宇呈现在我面前。雕花的柱子,插入看不见尽头的苍穹,玻璃刺眼的反光让人无法直视。
她一步一叩拜,料子随着老妇人的步伐海浪似地此起彼伏,恰若狂风暴雨下绿叶颤栗地抖动。柔软的布料晕上月色的辉光,波光粼粼地揽括了漫天的星光。
“盘星教,崇敬的是纯粹的天元大人。”她苍老沙哑的声线透着狂热的颤栗,凹陷盘旋的褶子层层堆起,大大的微笑绽放在她脸上,毛骨悚然盯着我道“久子是愿意的,对吗。”
“是的,我愿意将一切奉献给天元大人,能服待祂是我毕生的荣幸。”被称为久子的少女脸上是模式化的微笑,与周围同样穿着白若无尘的教徒如出一辙。尖锥停在她双眼前,众人直勾勾地望着她。无数的低语萦绕在我耳边,气流卷席着碎片冲进耳中,问我敢不敢向前走一步宣示我的忠诚。
去死,
去死,
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它压迫着我的眼睛,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睑,柔软的皮肤临摹出了尖锥的形状,我能感受到它的锐利,疼痛绝对会比他抠下眼珠来得更加彻底。我的牙关在喀喀打颤,它抵在我皮肤的触感跟那双手好像,下一秒我眼珠就该血淋淋在他手里把玩了是吗。
撕裂开神经,生生连着眼窝,牵扯着血肉一点点裂开……掀起深陷的皮表,露出暗红色的肌理上连接着许多鲜红的微型血管——我恐惧,我腿肚子发软,我想逃,越远越好,不要面对,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混下去有何不好……未来的事放任不管好吗?求你了,求你了,让我走吧,我不要——我的腿向前迈出,在那一刹那我以为球状晶体会粉碎,然而压在眼珠上的重物倏尔消失,耳边传来老妇人欢欣的声音“恭喜你久子,你现在是盘星教的一员了。我的孩子,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沙哑地如同乌鸦一般的音色,如同尸体上绿色苔藓的臭气盘旋在鼻尖,我像是被塞进麻袋里一样塞进了这所密不透风的教堂,扼住了咽喉,沉甸甸的堵塞了全部的孔洞。
目眩神迷中,呕吐的感觉刺激着心肺,咽下翻腾着的酸液,幕后之人终于款款而出,施舍似地睥睨“恭喜你通过考验。”
原本只是为了讨老妇人喜欢的举动,带来了出乎意料的收获,古老传说的天元大人,本应湮于口口相传的祂居然还活着……值得一提,盘星教的糟老头们狂热地令人作呕。
那么恨她。
明明素未谋面。
“久子啊,很少看到有你那么虔诚的信徒了,你的勇气值得嘉奖”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去吧,我在廉直女子学院给你办好学籍了。天内理子在那,盯着她。”也许会有作用。
“……大人,据您所说,那么这个关建时期,她还会来学校吗?”她声音带着怯懦,与刚刚勇敢的样子大相径庭,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园田茂满意地笑了“学籍是给你的嘉奖,如果她来了自然最好。况且,她身边有专人保护,你明白我意思吧。”
他笑眯眯的,眼神却望向远方“我知道了,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待!”她惶恐地表明自己的忠诚。
咒术高专
“悟,那个转学生没有问题,但还是要注意点。”夏油杰摇了摇手机“时间太巧了。”
“哈?一个普通人还要关注?”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不让星浆体小鬼头去学校不就得了?”
“悟,别忘了天元大人说的,在这段时间要满足她的愿望,如果她要去,我们得好好看着她。”夏油杰有些头痛地看着玩着墨镜的五条悟“我说的你听到没,别弄你的墨镜了。”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麻烦的小鬼头。”五条悟伸了伸懒腰,直起身肘撞了下夏油杰,笑着“我们可是最强的。”
再睁眼,是在学校的教堂,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偶尔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透过半拱型的玻璃能望见大片大片繁茂的植物,我斜着眼偷偷望向天内理子,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叽叽喳喳地跟同学说个不停,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就因为自身的体质成为了园田茂憎恨的对象。
“天内!”教堂大门猛地被撞开,逆着光的人影抬起了头,在阳光的映照下,白雪似的头发犹如无数明珠熠熠生辉。
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我的耳膜“理子,这是谁,男朋友吗?”她们齐声发出了“唉~”的探究声,天内理子疯狂摇头“不是,他是表哥,表哥啦!”
“是高中生嚒,个子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