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亮起密集的火把,为首的是醉醺醺的王汉,一手火把,一手柴刀。
后面跟着十来个同样醉醺醺的柴夫,一手火把,另一只手或是柴刀,或是木棒,显然没有提前准备。
王汉在门口,没看清形势,迷迷糊糊地又喊了两句“不要再打啦。”之类的劝架话。
突然眼睛睁大,上头的酒气一下子消散了个七八。
“李……李崔,你……你没事?”王汉说话突然局促起来,这里的情况和他预想的根本不一样。
……
王汉从夏燃冬家里离开后,心里郁闷,无处发泄,又有一点模模糊糊的灵感在心中浮现,但缺少一个契机。
于是准备叫上三五个好友,凑钱去喝一杯,结果呼朋引伴,来了十几个人。
十几人喝酒,越喝越上头,王汉鬼使神差的,聊起了马天仁晚上要抢夏燃冬的钱。
聊马天仁的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无耻下流,聊夏燃冬的的童年和被抢的无奈。
同样是柴夫,同样在泥街长大。自然有一些相同境遇,让十几个汉子感同身受,对马天仁咬牙切齿。
突然,王汉一下把柴刀拍在桌子:“艹,老子越想越气,敢当柴夫的,都是有一手功夫,怎么能被马天仁那种烂货欺负,今天踏马欺负李崔,明天就敢欺负到咱们头上。”
王汉越说越激烈,一个性子本就莽撞,又重情义的柴夫突然站起来,大喊道“不行,老子忍不了了!”
王汉酒气在心中盘旋,那个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隐隐波动,心灵福至,看着群情激昂的一帮汉子,也站起来:“走,断了血肉连着筋骨,兄弟们!去给李崔助助威!”
王汉话一出口,酒桌上为之一静。
王汉也是一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向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王宝庆,想让他解一下话头,给自己一个台阶。
两人对视一眼,王宝庆好像领会到什么一般,也站了起来,大喝到:“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么如此憋屈,王汉,我陪你去!”
听到王宝庆的话,王汉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心中咆哮:“我是叫你打圆场,你怎么还鼓动上了,打了马天仁,狼帮的武者你来解决么!”
不料其他柴夫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
“好,算我一个!”
“我也去!”
“走吧,看看去!”
“对啊,别真出人命了。”
一帮人结了酒钱,推推搡搡的,由王汉带头,手里拿着火把和顺手抄来的武器,呜呜泱泱的往夏燃冬的茅草屋走去。
……
王汉往夏燃冬家里赶的路上,路过一间屋子,屋内睡得轻的妇人,被王汉一群人吵醒,听见外面一群汉子的声音,连忙拍醒自己的男人,紧张地问道:“爷们,爷们,外面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男人听见外面的动静,也是一下子清醒过来,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看见外面一群汉子。仔细一瞧,都是柴夫,把街道照得亮堂堂的。
先是疑惑,接着脑瓜子一转,排除所有猜测,突然想到一个最不可能的猜测:“妈呀,这群柴夫不会联合起来,和镇南的挑夫一样,要自己成帮,和狼帮抢地盘吧!”
“不行,我得赶紧去收一些止血止痛治刀伤的金银创和草药。”男人意识到这是发财的机会,边说边下床,出门往商队聚集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