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双肩包,走出房间,吴缺看着隔壁依旧紧闭的房门,忍不住伸手敲了敲,没有回应。
他暗叹一声不妙,将手放在老旧出租屋木门那有些松动的不锈钢门把手上,轻轻一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吴缺抬起脚走了进去。
房间的格局和他自己房间类似,进门便可以看到床,床上似乎躺了一个人,根据身形可以看出是一个中年女性。
吴缺试着打了个招呼,依然没有反应,心中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他快步走到床前,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这一看,吴缺有一种自己的血液都被冻结的感觉,这床上躺着的,竟是一个五官残缺不全的女人!
她脸上的五官仅剩下一只显得惊恐无比的眼睛,和一只孤零零的耳朵,其他的五官都消失了,像是被人用橡皮擦生生擦掉了一样。
无脸人!吴缺心中警铃大作,这位邻居大姐也变成无脸人了吗?它会不会突然站起来袭击我?
很快,吴缺确认了床上躺着的不是像无脸男那样恐怖诡异的怪物,只是一具被无脸男杀害的尸体。
毕竟无脸男如果像是丧尸病毒那样具备传染性的话,这座城市怕是早就沦陷了吧,昨晚的公寓楼也不会只有一只无脸男了。
吴缺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具尸体,其身躯已经冰冷僵硬,脸部被抹去五官的地方,皮肤光滑平整,就仿佛这里本来就不该有五官一样。
甚至这里的皮肤比别的地方更加细腻,不像经历过风吹雨打的中年妇女的皮肤,倒像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的肌肤。
无脸男可真够专业的,居然还给她做了磨皮吗?吴缺心中吐槽。
这一刻,他终于确认,那无脸男为何执着于和人脸贴脸了,它竟真的是在夺取人脸上的器官!
或许夺取器官也只是过程而非目的。
吴缺想起,自己之前在询问无脸男吃什么的时候,它回答说是吃人,性,自己当时还以为这怪物是想说吃人是自己的本性。
现在看来,其所吃的应该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人肉,而是更加本质的东西,否则其袭击就不是夺取人脸而是直接吃人了。
这具身体完好,只被抹去了大部分五官的尸体就是证据。
吃“人性”吗?那为何还留下了一只眼睛和耳朵?是不合胃口还是漏掉了?
吴缺自觉已经收集了足够的信息,于是离开了这间房间,沿着走廊一间一间地推开公寓楼的房门。
屋内的情况大差不差,都是一具或数具冰冷发僵的尸体躺在床上,脸上的五官残缺不全。
其中有几具尸体倒在了门口不远处,想必是发现了无脸男,但是没能成功逃走的可怜人。
吴缺心中叹息,与其死前还要醒来直面这恐怖怪物,倒不如在睡梦中死去来得轻松。
不过若是让自己再选一次的话,他还是想要醒来拼上一拼的,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悄无声息地死去。
从公寓一楼最后一间房间走出,吴缺心中猜测,无脸男夺取人脸估计无法完整夺走一张脸,总是会落下一些什么东西,或许是一只眼睛,又或许是一张嘴巴……
之前那只无脸男似乎还拥有将夺走的五官从自己脸上长出来的能力,虽说当时它只长出了一只眼睛和一张嘴巴。
但倘若这是一种类似拟态的能力的话,这种名为无脸男的怪物,或许能够在外形上拟态成为真正的人类。
但拼凑出的五官再怎么搭配,应该也会有一些不自然的地方,这或许能够成为日后识别无脸男的关键!
但这也意味着,伪人!或许就潜伏在所有人身边!
离开公寓楼前,吴缺看了一眼挂在公寓楼一楼走廊墙壁上的钟表,现在已经是早晨六点半了。
他走到七友酒店门口,酒店门口已经车来车往了起来,街道上也已经有了许多步履匆匆的行人。
吴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七友酒店就在阳光公寓楼的背面,如果阳光公寓楼遭遇了无脸男的袭击而无一幸免的话,那对面的七友酒店难道就无事发生吗?
此时,刚好七友酒店门口停下了一辆高级轿车,车的副驾驶位置走下来了一名西装笔挺的青年。
吴缺看见那青年下车后,快速小跑到车的后方,忙不迭打开后车门,迎着一位造型清奇的老和尚走了下来。
吴缺不能确定这位老人是否真的是和尚,因为其虽然身着僧袍,上面绣的却不是常见的佛教图案,倒像是一只只手掌。而且这个老人并不是光头,非但不是光头,甚至还躺了个锡纸烫!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位老人身份不一般!或许是一些平日里比较低调的教派里的长老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