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剑魔杨术单人仗剑直闯泉霄宗大殿,将泉霄宗上下杀了个尸横遍野,最后和掌门曦和仙子同归于尽了!”
“什么?”酒馆内惊呼声不绝于耳。
“不对不对,明明是那剑魔杨术无意中取得一座上古传承,谁曾想到引发的天地异象引来了泉霄宗门人,几人一路厮杀至泉霄宗,剑魔恼恨一剑斩碎护山大阵‘不夜宫’,随后被曦和仙子三招两式当场诛杀,你看最近泉霄宗上下修为突飞猛进就是明证。”
“啊!这……”又是一阵质疑之声。
“你们这都是小道消息,我可是听说那剑魔杨术和曦和仙子本就是一对青梅竹马,那男的修为赶不上曦和仙子,苦练魔功二百余载,才敢上泉霄宗求婚,打败泉霄宗九大高手,最后曦和仙子扔下宗门不顾,二人私奔了!”
“哇!……”现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齐齐惊呼。
雅间一人正在自斟自饮,些许不值一提的传闻正好拿来下酒,可“私奔”这种劲爆的消息还是惊得他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可惜这好酒了,”这人嘟囔了一句,取出厉刑司腰牌。
“这位‘私奔’道友,”他捏着腰牌举过头顶,高声喝道:“在下厉刑司甲九区司丁甄非象,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内情,麻烦尊驾和我走一趟。”
造谣之人一见厉刑司的腰牌,也不辩解扭头就跑,撞翻几把桌椅,推翻数碟酒肉,带着一身汤汤水水直接跳出窗外,青烟之中化作一只巨鸟扶摇而上。
司丁甄非象也不着急,慢悠悠避开地上污秽同样跃出酒楼。
屋外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幼看到他厉刑司的装扮,纷纷抱头鼠窜,原本热闹的大街几个呼吸间就空空荡荡。
甄非象单手一抬几张符箓无风自燃,烟火中一条赤色锁链向着天空激射而去,“哗啦啦”的锁链声不绝于耳。
几个呼吸间,弯曲的锁链瞬间绷直,甄非象双手往下一拽,一只被锁链贯穿的巨鸟狠狠摔落地面,众人这才发现,锁链头部居然是一根明晃晃的铁钉,沾着点点血迹仍然摆动不停。
又是一阵白烟,巨鸟变化成刚刚那个“私奔”道友,躺在地面不停地哀嚎,那锁链居然从他背后腰腹处直接贯穿至前胸锁骨。
甄非象又是一扯,锁链缩回袖管消失不见,只留下连着的铁钉落在他手心,血液顺着锁链划出一道猩红得箭头。
地上那人早已疼的满头大汗,又被扯得打了好几个滚,血污泥土汗水混合,全身上下一片狼藉。
甄非象没有着急靠近,只是脸上带笑,远远问道:“道友,不过是问你几句话,你跑什么?莫不是还有其他要案在身?”
“没有,没有。”那人连连摆手,“劳烦大人先让我处理伤势。”
甄非象笑不作声,只是简单抬手示意。
那人眼看这司丁点头,连忙掏出几个瓷瓶,手一抖不少丹药洒落一地,他却顾不上许多,抓起其中一颗连带泥土一起吞服。
果然是灵丹妙药,不消片刻功夫那恐怖的贯穿伤已经痊愈。趴在地上艰难道:“好,好一个厉刑司,我张一浮认栽了。”
甄非象笑容不改,语气依旧和蔼,“那就劳烦张一浮道友去厉刑司坐一坐了。”
“好吧,”那人面色灰败,“只是我伤势太重,运不得真元,劳烦大人把我锁去吧。”
“还是劳烦道友你先爬起来。”
“大人,真是抱歉,我伤势太重实在是爬不起来。”只见他面色灰败,语气萎靡,似乎不是有意敷衍。
“也好,”那司丁嘿嘿一笑,“那我来助你。”
甄非象单手掐古怪法诀,无名之水从他脚下涌出,一股巨浪向倒地男子拍去,灰尘漫天的长街冲的干干净净,还有那人身旁的丹药也被这浪花卷的无影无踪。
刚才还站都站不起的男子根本不敢接触这浪花,一拍地面猛地飞至半空,手一撮又是几颗丸药夹在指尖,全部向那司丁扔去。“砰砰”几声,甄非象被花花绿绿烟雾笼罩,看不见人影。
半空中地男子眼见计谋得逞,身子一转,眼看就要再次化形向天空飞去。
没想到翻滚浪花去而复返,停在那男子刚刚躺的地方,当间缓缓升起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人影手一抬又是一条锁链飞出,这次没有贯穿男子的腰腹,而是像毒蛇一般缠在他左腿上。
甄非象从水中走出,再次将那男子拽回地面,也不顾他连连求饶,单脚踩在背上手一发力,硬生生将他左腿连根扯下。
“肉身有缺,这下你这变化之术使不出来了吧?”这司丁依旧笑言不变。
不多时又有几个和甄非象同样装扮的司丁飞驰而来,封住断腿男子的伤口,其中一人手中三角法旗一卷,将他还有他的断腿卷入其中,又对着甄非象行了一礼,才扛着法旗带人离开。
手段狠辣的司丁看着遍地血污终于没有了笑容,皱着眉再次掐诀,滚滚波涛再次汇聚,从长街这头席卷至长街那头,直到把血污冲刷至不见踪迹才再次消失于他的脚下。
甄非象看着一尘不染的街道,满意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脸上,这才扭头回到了酒楼。
酒楼之上,所有人战战兢兢坐在原地,也不敢吃喝,生怕被这司丁“请去坐坐。”
眼见这群人刚才还高谈阔论,一个个消息灵通的样子,现在却缩在那装鹌鹑,甄非象不以为意,正想回到包厢喝酒,栏边一对神仙眷侣引起他的注意。
修行中人大多淡薄,情侣虽然少见也不稀奇。可他办案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这二人的气质很难不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