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方灵器是以灵力催动,变幻万千。
可此时,它俨然融进了血肉之中,其中的妙法旁人恐无法窥探一二。
身为它主人的幽白,现下恐怕也是没有十分的把握说能够完全了解现在这方灵器的奥妙之处。
榕枫正回味那无穷的甘甜滋味,夭七七却是身形一软,刹那脸色煞白,似是灵魂一息之间被什么给抽离走了。须臾,身体就如同没有的骨架的一摊泥,落入地上。
甜还没有尝够,榕枫便觉得口中有点过于甜腻以至于有一丝丝的苦。
他伸手去抱夭七七,却只来得及抓了一手的空气。
……
水汽氤氲,阳光穿透水汽映出一道道彩色的光芒。这些光芒一直延伸,不知道延伸到了何处仿佛连接了苍穹坤宇。
夭七七迷糊中感觉身体的骨头和肉正在被人一寸一寸的撕扯拆解。她痛的想要大声的嚎叫,可是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声音。
就在她声音冲破喉头的一瞬间,猛然惊醒。
将将睁开眼睛,瞧见一双锦云团花样式的鞋靴伫立在眼前。
全身的酸痛让她想立马起身,可是却做不到,只好躺平。抬眼向上瞧去,刺眼的光芒让她一手遮挡在眼前一边眼角的余光将那身长玉立之人装进了瞳眸中。
原来是天帝陛下。
一瞬间,肩头松了下来。不管是谁,此刻就这样躺着一直躺着就好。
不管是谁,只要此刻不打扰她,就是最好的。
可天不遂人愿,天帝面前更是难以遂人心愿。须臾,她的脖颈便被握在了手中,“孤给你时间,已经给了你很久很久,久的感觉我全身的血肉都要发霉了。你知道那种发霉的感觉吗?”
“行将朽木、血肉枯槁。日积月累的摧蚀腐烂,那种味道让人恶心,反胃。现在的我就是……”说着他松开了禁锢的手,改为拽着她的一只胳膊。
试图让她也嗅食到这种味道。
那只可撼动乾坤的手松开的瞬间,夭七七不住的咳起来,以至于有些胃液翻腾的呕吐起来。
说是呕吐只不过是一直干呕,许是掐的紧了,也或许是受天帝言语的蛊惑。看着她如此,天帝的眸子中竟然多了一丝的笑意,可没有丝毫的温度,让人看不清仿佛冻了几层霜雪。
待夭七七咳尽了,半弯着腰身,与其说是她弯着腰不如说是被天帝拖着。用尽所有的力气,转身透过水雾的眸子看到之前那位华章贵姿的天帝,此刻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周身是那种骇人的冰刺,论谁靠近一下都会被刺的鲜血淋漓。夭七七能够想象的到,若是此刻这位天帝看到那副场面,定会冷眼旁观的看着面前之人流血而亡。说不定还会一手将那人的尸身焚个干干净净。
夭七七从眼底生出无尽的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可就在他以为这位天帝要如此对付她的时候,他却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动作极其轻柔似乎害怕弄疼了她。
“你同你的母亲并不是很像可某些地方又太过相像,她小时候经常同大哥一起玩,说我太过死板,迂腐,无趣。看着她玩的高兴好像我也跟着一同高兴起来,为了留住这种感觉,每每我便弄了画纸将其描绘下来。
为了保存的久一点我便用灵力将其封存,可那点低微的灵力让我发现连这份感觉都留不住,我便每日每夜的修炼超过了那些天界将领,超过了我那位整日嘻嘻哈哈的大哥。
终于,超过了我想超过的任何人……
就在她及笄之时,我本打算将其做成的画册送与她作为祝贺之礼,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沉溺在了那混不吝的小子手中。
他是谁?他凭什么?他那种贱如蝼蚁的身份怎可配的上她那高贵的身份。
那种本该在肮脏的地狱之人,刚刚爬出来就妄想着攀附,来摆脱他那恶臭不堪的皮囊。身上披着什么皮,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该给我好好的披着。扒了,那一身血污是在给谁看,在脏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