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姝低头，冷笑了一声，“都说姜督主除了当今圣上谁都不怕，那为什么点心铺的幕后主使您不如实禀报呢？她是拿了多少银子贿赂你，让你替她隐瞒？”

“放肆！”姜寒将茶盏重重地摔到了桌子上，起身绕过桌案，怒气冲冲地走到顾婉姝面前，指着她怒喝，“顾婉姝，这是什么地方？你又哪里来的胆子说这话？”

“这是东厂，是你的地盘，姜督主，你这东厂还是能讲道理的地方吗？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花大量的银子买了壮汉，大闹郡主的点心铺，你觉得这可能吗？”顾婉姝一激动，居然真的和姜寒吵了起来。

“你和那姓沈的有什么恩怨自己心里清楚，他都敢拿着匕首直接捅你的胸膛，大闹点心铺还算什么。”

“那银子哪里来的？沈奕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让他们宁愿被折磨死也不开口？姜督主不觉得这件事儿很荒谬吗？”顾婉姝一脸义正严词地说道。

“沈奕有的是本事，只是你不了解他，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姜寒解释。

顾婉姝微微点头，继而冷笑，“到底是有本事，还是有人保着他？那个人姜督主也不敢轻易得罪吧？因为她是当今圣上的嫡出女儿秦玉昭！”

上一世，因为秦玉昭的暗助，沈奕可没少作恶，污蔑别人是他经常用的手段，这一次，顾婉姝不用查就知道，这件事儿和秦玉昭也脱不了关系。

她猜对了，因为那晚，那个壮汉招的两个人，一个是沈奕，一个正是柔嘉公主秦玉昭。

一开始说的沈奕，但是姜寒没相信，又审了很久才审出了秦玉昭的名字。

姜寒看了看门口，见没有人听见才安心。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敢污蔑柔嘉公主？”姜寒低声呵斥。

“柔嘉公主殿下身后是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哪个是你定安侯府的人能够得罪得起的？你在追究这一切的时候能不能想想你在朝为官的父兄，想想你还在深宫的姑母？”姜寒教训道，朝堂上的事儿，哪里有顾婉姝想的这么地简单呢？

顾婉姝面无表情，“所以姜督主是承认了？这一切真的是秦玉昭做的？”

“我刚刚说的话郡主不懂吗？”

顾婉姝抬眸，眼眶中不知道何时泛起了泪花，“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重来一次，为了护住自己的家人，即使面对的人是嫡出公主，顾婉姝也不能退缩。

若是这一次不出手反击，秦玉昭肯定还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定安侯府的。

姜寒闻言，愣了片刻，怕？顾婉姝是肯定是不会怕的，自从那次顾婉姝告诉了他孙容的身体状况之后，姜寒就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他第一次见有女子面对他的长剑毫不退缩，也第一次见有女子敢直接进东厂来他面前要个公道。

见惯了见到他恨不得躲的女子，还真的没有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女子。

“你自然不怕，但是做事儿之前，先想想后果。”姜寒不敢说是秦玉昭，说了永德帝也不会相信的，没准儿还会斥责顾婉姝，他也是在护着顾婉姝，她怎么就不能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