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引着顾婉姝到门口,恭声禀报,“干爹,婉宁郡主到了。”
姜寒慢条斯理地擦干手,将帕子随意地丢给了一个小太监,“进。”
六福请顾婉姝进了房间,一个小太监端着两盏茶水走进来,跪着奉到檀木桌上。
小太监们已经都悄声地退了下去,姜寒撩袍而坐,端起手边的茶盏,掀起茶盖轻轻地撇去上面的茶叶沫,徐徐进了几口,看了一眼顾婉姝,“这是陛下新赏的毛尖,比华顶云雾好喝,婉宁郡主不尝尝吗?”
居然说比她铺子里的华顶云雾好喝,顾婉姝不服,坐在姜寒的对面,端起另一盏茶水尝了一下摇摇头,“和华顶云雾相比,还是逊色些。”
姜寒拿出一包鹤顶红,“既然郡主看不上这茶,那还是不要喝了。”
说着就将茶盏端走,在刚刚放茶盏的地方,放上了那包鹤顶红,“这鹤顶红是在顾记点心铺的柜台上搜出来的,人命关天,还请婉宁郡主好好地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顾婉姝看着那鹤顶红,面无表情,“有哪个杀人凶手,会把毒药藏的这么明显,姜督主慧眼如炬,自然是不相信的。”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姜寒端起茶盏来,又抿了一口,“咱家只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只相信证据,婉宁郡主还是自证清白吧,事儿闹大了,对你们定安侯府,没有任何的好处。”
顾婉姝颔首,这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她必须要把握住啊。
“这鹤顶红,是那几位男子在点心铺对面的医馆买的,罗小姐可以作证,姜督主只要是将那医馆的大夫传来问话,便能证明我的清白。”顾婉姝说道。
这就是罗慕妍告诉他,她又交代给念春念夏的事儿,不管被问话的是谁,证明清白是最主要的。
顾婉姝都这么说了,姜寒不可能不查下去,直接让六福去传医馆的大夫了。
姜寒喝着茶水,顾婉姝无事可做,只能打量着姜寒的房间。
屏风前面是一张长桌,上面放着两摞奏折和一些书籍再就是笔墨纸砚,能帮着永德帝批阅奏折处理国事儿的人,整个朝堂上也就只有姜寒一个了。
长桌左前方是一个檀木桌,旁边放着两把椅子,就是她和姜寒现在坐的地方,若是顾婉姝没有猜错,姜寒也是在这里用膳的。
房间很是干净,可一进来,看到墙上的长剑,就让人感受到了些压迫感。
姜寒喝完了茶,放下茶盏,“公事儿说完了,房间也打量得差不多了,婉宁郡主,咱们说些私事儿吧?”
顾婉姝闭了闭眼睛,这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才是姜寒单独见她的目的吧,现在是在东厂,可不是定安侯府,她只能告诉自己要镇定。
“我听不明白,姜督主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