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刚刚那粉末,不是桃花粉,你不必害怕。”姜寒说着,帮着孙容擦了擦眼泪,若是不撒这个善意的谎言,怎么知道顾婉姝的话是真是假。
孙容的哭声渐渐地停止,姜寒起身,看向钱大夫,“之前的病不会治,桃花粉过敏总会吧?”
钱大夫点点头,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几根银针。
“孙公子,药物治疗的效果微乎其微,还是针灸吧,效果显著些。”
姜寒心底一顿,今日在定安侯府,顾婉姝说的也是这话。
她为何什么都知道?
钱大夫给孙容施针,孙容也愿意配合,乖乖地躺在床榻上。
“一次肯定是不行,之后我半个月来一次吧,三四个月就差不多能痊愈。”钱大夫说道。
“好。”姜寒颔首。
孙容偏头看了看姜寒,缓缓开口,“那……哥哥呢?”
姜寒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已经八年多没有听到孙容说话了。
当初孙容只有五岁,声音还有些稚嫩,现在她的语气里,多了些成熟。
“容容。”姜寒坐在床榻上,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真心实意地笑过了。
“容容想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孙容想了想,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天,三天好不好?”
“好。”姜寒毫不犹豫地答应,还和孙容拉了钩,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柳莹过去,拉住了孙容的手,“容容,记得我是谁吗?”
孙容自然是知道,笑出了酒窝,“谢谢表姑母,表姑母最疼容容了。”
孙大夫收起针,感慨道,“惭愧惭愧啊,行医多年,竟不知孙小姐只是桃花粉过敏,还是孙公子能救自己的妹妹啊。”
“小寒,你怎么知道容容是过敏?”柳莹纳闷。
姜寒解释,“听一位同僚说的,他妹妹的症状和容容一样,我就想着试试。”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柳莹念叨着,“小寒,好好地谢谢你那位同僚,人家可是容容的恩人。”
恩人这两个字,砸到了姜寒的心上。
他的恩人,不是他杜撰的那位同僚,而是定安侯嫡女顾婉姝。
这个人情,他知道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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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永德帝下了早朝之后,太子秦时宸和几位大臣就聚在了养心殿内为着沈奕和顾子洲的事儿争论不休。
众人请了圣安之后,顾丞相首先说了一句,“陛下,微臣认为,顾子洲和沈奕的事儿,不能再拖了。”
永德帝坐在龙椅上喝了口龙井茶,姜寒还没有来回话,这些人就赌上来了,让他有些烦躁,“那众卿都说说,这件事儿要怎么办?”
秦时宸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认为,顾子洲殴打新科状元,这是对父皇的不满,以下犯上,藐视皇权,还请父皇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