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能果如荐文之所言,成为明君吗?”
“父亲,何不静观后效呢?当下,吾郑氏已是公然与明王党对立之局面,吾尽可放手观其言行,如若果真言行一致,吾以为,此亦为大善之行。”
老太君说道:“此言不无道理,若果如此,亦与我族长期之所为雷同,吾族人尽可不必惊慌。如若此荐文仅为收买人心之目的,吾定与此言此行两立,吾......”
“太母大人,”郑明说道:“太母,请过目,吾已有对策方略。”
说完,郑明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书“讨明王告天下檄文”几个大字,说道:“如若荐文又是这群朋党所从之鸡鸣狗盗之事,吾将以此文发天下各部州院府,正式与天下苍生揭露此等卑劣行径。”
“好,干得好,”几位族内兄弟称赞道:“兄长果真高见,吾等定当持之以恒,以我郑氏祖训为己任,擎天下苍生福祉之旗帜,扬我郑氏宗族先辈之威,为我大魏国,为我大魏百姓稳固基石,为国泰民安而全力以赴。”
郑氏、刘氏两大家族讨论中,各部院的讨论情况,也都不断回复到明王议事厅内,一时间议事厅内群情激昂,皆言此荐文之所得失。
大多数明王旧人皆言此荐文狗屁不通,尽皆文人诳语,“明王,我们对此荐文,意见之甚可见一斑,我们可以打开此议事厅大门,让更多州府我派人士听听,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论。难道说,我派为继数年的政务,皆是杂乱无章之为?我派呕心沥血之辛劳,皆是不明事理之人的胡作非为?”
“是啊,明王在上,吾等不服此荐文之论,何言无尊礼法?当今之世,吾等下官尽心尽力,辅政国事,如非已天下为己任,如非以礼为之,依法事之,何以服众。”
“明王啊,还请明鉴,我等誓死追随明王之心,天地可鉴,我等全力尽心竭力维护我大魏正值清明之心,天地可鉴啊。”
看着一些阿谀奉承之辈的嘴脸,几位跟随明王出生入死的将领都看不下去了,嘲笑道:“哼,几位大人,前几日你们才提议要将自己的几位门生旧部提拔到政务院和各部府之内,此时怎么就如此坦荡的言之为天下苍生为己任了?我如若派人细查下去,他们有几人果真是尊礼法之辈?”
“哈哈哈哈,”此言引得身边几位将军皆是一阵哄堂大笑,说道:“文人嘛,都是这般摆弄是非,朝秦暮楚,见惯不怪了,上将军。”
“哼,为一己之私,坦荡为之亦是可取之人,最怕就是这等无端摆弄之人,包括这篇荐文所著之人,如若真心如此,何以随波逐流依附于我明王之下?为何不去广开言论,引天下众皆向善即是,何以要卖弄文采,得我明王赏识,总而言之,不就是想要出相入士吗?此等目的,难道就是光明磊落之事了?”
“就是,写这么多字,说得再冠冕堂皇,也仅仅是为了自己那一官半职,得些许名利之目的,而真若如字面所言之坦荡,此荐文何不早日自行投于国学院,抑或每年一度的太学论道之时提交针砭时弊?”
“正如几大家族和各部院所反馈,众人对此荐文,其实评价甚高,”这时,明王座下长期位列文官之首,政务院几大院首之一陈常清说道:“各位将军切莫妄言,吾倒想听听荐文所著之人,对当前时局及明王后续政见的建议,听完再论此荐文是非,亦为时不晚。”
“陈大人,”由于作为政务院院首多年,且曾多年事于吏部尚书之职,几位将军对陈常清的建议还是很客气的,拱手说道:“陈大人有所不知,此荐文出自一位云游而至,自荐之后以文章而得明王赏识之人,除了文章纸面有所得外,全无政务之基础,更无任何实操之经验,空口白话的纸面文章而已。”
“哦?是吗?若果真如此,明王岂能不知?”
“我明王也是被纸面上的义正言辞所蒙蔽双眼,未能及时了解此人真实面目。”
陈常清认真看着发言的一位文官,问道:“我若猜得不错,文章是否戳到几位大人心里之痛楚?”
“陈大人,此言何意?”
“文大人,陈某此言何意,难道刚才几位将军的冷言冷语里,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这......”文大人袖子一甩,说道:“陈大人位高权重,文某自是不敢顶撞,自然只能生吞此等污蔑之语,哼。”
文大人说完,就回到自己座位,冷眼旁观,他自己心里自然很清楚,前些天给门生买通关系,获得擢升之事,绝非光耀之行为。
一位上将军站起来对陈大人说道:“陈大人,您身居院首,自然看不得下面官员此劣等行径,然而,依我等行伍之人在外行走来看,各地州府依附之人,多数皆为此等见风使舵、贪图名利之辈,这也是为何我等多次建议明王,不可多与他们交往过甚。我王拥天命,护佑四海已久,而今吾皇不适朝堂,皇子们又无出类拔萃之辈,本着天下苍生为念,我等应拥兵入主,尽早恢复政治清明,平定各地叛军为先。”
“哦?果真如此?那待各位皇子有心有力接掌朝堂之时,又待如何?”陈大人问道。
上将军昂首说:“若果如此,吾以为届时再论我王之功过,为天下而竞逐之,可也?”
“哼,说到底,尔等皆是一丘之貉,吾以为,我王当尽心辅政,先扶吾皇之正统,而后徐徐图之,而非入主朝堂,入主皇宫。君臣有别,若非情不得已,切不可轻言入主更替。”
身后若云先生从后堂出来,说道:“陈院首果如传言,一身正气,”说完,拱手俯身拜下,说:“院首大人之言,皆为我荐文之意,我王应当先扶正朝纲,而后改革吏治,在吾皇当下无以理政之时,全力辅政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