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大堂上,家主刘于海高坐堂中,手里拿着政务院着人誊抄的资政荐文,这是今天政务院拿到明王所发之文之后,命人连续誊抄了二十多份,分别发往各大部院、世家以及京畿附近主要州府的。
全文言简意赅,通篇只论如何整顿吏治,还百姓以安居乐业之社会根基。
“吾之大魏初兴,承前之乱离,划祓荒荼,始择用州府、县为治理。授受之间,虽不能皆善,而所得十五。故叶气嘉生,薰为太平,垂祀三百,与汉相埒。致之之术,非循吏谓何?故条次治宜,以著厥庸。
郑允,青州北海人。仕隋为武阳令,以爱利为行。元武民以柠牛依妇家者,久之,孳十余犊,将归,而妇家不与牛。民诉县,县不能决,乃诣允济,允济曰:“若自有令,吾何与为?”民泣诉其抑,允济因令左右缚民,蒙其首,过妇家,云捕盗牛者,命尽出民家牛,质所来,妇家不知,遽曰:“此婿家牛,我无豫。”即遣左右撤蒙,曰:“可以此牛还婿。”妇家叩头服罪,元武吏大惭。允过道旁,有姥庐守所莳葱,因教曰:“弟还舍,脱有盗,当告令。”姥谢归。俄大亡葱,允济召十里内男女尽至,物色验之,果得盗者。有行人夜发,遗袍道中,行十余里乃寤,人曰:“吾境未尝拾遗,可还取之。”既而得袍,成一方之世家宗族。
刘颐,曹州冤句人。累世世家,数历州刺史,资廉洁。入朝,常尽室行,车一乘,敝甚,赢马绳羁,道上不知其州府也。久之,为洛州府相,以公累下狱,世宗贳之,有司执不贳,帝曰人孰无过吾去太甚者若悉绳以法虽子不得于父况臣得事其君乎遂获原徙儋州府相,州儋滹沱、滱二水,岁湓溢,坏室庐,寝洳数百里。颐为立堰庸,水不能暴,百姓利之。时弟实为饶阳令,政清静,吏民嘉美。旧制,大功之嫌不连官,朝廷以其兄弟治行相高,故不徙以示宠。创嘉中,迁洛州。洛多豪右,占田类逾制,颐举没者三千余顷,以赋贫民,发奸槌伏,下无能欺。卒于官。
丰令年初,实为洛州长史,亦宽惠,人心怀向。洛阳府杨德干矜酷烈,杖杀人以立威,实喻止,曰:“政在养人,伤生过多,虽能,不足贵也。”德干为衰减。始,洛人为颐刻碑大市旁,及实入为太子右庶子,人复为立碑其侧,故号“常棣碑”。历怀州使,有关迹。后初致仕,病笃,子孙迎医,实不肯见,曰:“未闻良医能治老也。”卒,年九十余。
故而非礼无以为国之所表,无法治无以为国之所依,以礼而使民之所识,以法而使国之所倚,民以礼法为处事之基石,官以礼法为度量之准绳,君、臣、民及之国,则以礼法以为安之本,则举国皆以礼法为重,以礼法为本,以礼法为准。违礼法,即以违治国之本,君、臣、民互以为审,从严治之以为重典。臣以为此为法治,亦为吏治,实为治国之本矣。
弗以为以礼尊法,以法明礼,则吏治即出离于人治,无关官爵,无关嫡庶,只论礼法之所束,而以为礼治及法制,二者相辅,大兴礼法,广纳礼法之贤能,我大魏中兴可也。”
文中所示范例中的刘颐即为刘氏先祖,郑允为郑氏前辈,若云先生以此两大世家的前人作为范例,论述尊重礼法,革新吏治,以期大魏中兴。
刘于海拿着这份资政荐文看了半天,然后抬头看向身边候着的礼部尚书刘于海长子刘广宇说道:“这是在用两大家族的前辈来施压啊,但是这篇文章的立意却极为高远,实为数十年来,针砭时弊,革新吏治之范文,看起来绝非明王之手笔啊。”
“父亲,我看是明王背后有高人指点,一来堵住两个世家之口,二来借此宣扬礼法治国,根除目前朝中官员只认依附之归属,不论人事之礼法,目中全无礼义廉耻,只论官爵和利益,如若明王真的以此向外发出个人的治国理政之荐文,实属国之幸事啊。”
“儿啊,如若果真如此,明王亦可算一位明主,如此必将笼络一大群士族之拥戴,病入膏肓的圣上,可能就真的会这样被放弃了,这才是明王的最大目的之所在吧。”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这个时政荐文,可能只是明王扔出来的一个导线,真实的目的是为了释放自己上位的焰火?”
刘于海起身走到大堂门口,看着漫天星空说道:“儿啊,你来看,我们每个人就如同这满天繁星,谁知道明日的星空是否还会一致呢?”
“父亲大人,您此言是否意味着,您感觉这回莫非真要更替了?”
“此言切不可外传啊,星空一致与否,最亮的那颗也并非你我所能左右,那些所传言什么世家什么几大家族,切不可当真,我们的今日皆由家族前辈们为国建功立业而来,也是我大魏历任君王之所赐,我刘氏子孙切记,一切当以我大魏国为重。”
刘氏收到荐文的同时,郑氏的几位政务官员也齐聚郑氏主堂之上,荐文经过大家的传阅,郑氏老太君和大魏国京畿守备郑统领交换了一下眼神,老太君说道:“说说吧,大家,你们觉得此荐文何意?荐文内容又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
左首位的族弟说道:“为侄长年事于政务院,深知几位院首之内心,实在是疲于现实,久有改革之意,此荐文极其符合改革之意图,吾甚怕此荐文一出,各部院内定有院首阁老等权贵更倾向于明王之革新政见,却忘记了明王实为收买人心之根本啊。”
郑统领点头称是:“弟亦有此见,我担心此荐文将会在群臣中,掀起一股唯明王马首是瞻的投效之风,让明王势力愈来愈盛,更加壮大,甚至......”
老太君忙说道:“不可轻易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