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正品茗，门“吱呀”一声洞开，仙风老人背着一背篓草药从门外进入，张斌夫妇连忙起身鞠躬招呼。

老人就是华山，华山见两天前的两夫妇又来拜访，知道是为女儿治病而来，即向两夫妇点头，径直进到内院。张斌夫妇忐忑不已，到华山家的真正原因张珊并不知情，华山知情，也许华峰也知道，如果张珊知道自己患有癌症、知道到华美的真正目的是治疗癌症，以张珊要强的性格将会怎样……

“咋个办？咋个办？”刘香急得要哭，张斌不断安慰刘香：“不会有问题的，你看张珊来这里后多么高兴。”

华山进后院放下背篼，瞥见厨房里除儿子外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姑娘正洗菜，儿子华峰正切菜，另外一个女人正添柴，儿子和那个姑娘挺亲热。作为对儿子持续催婚的主角，看到儿子第一次和一个姑娘这么亲近，华山特别高兴。“外院那两夫妇可是这个姑娘的父母，”华山默想，“上次来求医是否是为这个姑娘求医。”华山在门外悄悄端详起张珊来。

内院正堂的八仙桌摆了八道菜：茶香盐煎肉，栀子圆子羹，山药炖鸡丁，橘皮红烧肉，藿香茄子，枸纪白菜，山楂豆花，菊花青菜汤。完全是一桌养生餐。主客坐定，华山最后从内院出来坐下，张斌夫妇尴尬地向华山打过招呼，客气地说：“感谢华老先生，我们劳烦你们了。”华山一改上次拜访的严肃，客气地回答：“你们能来这穷乡僻壤，能来我家，是瞧得起我们，来，请菜！”华峰开始给张珊夹菜，张珊对桌上的菜赞不绝口。华山不时看下张珊，心里腾出一丝微笑。

张斌夫妇忐忑地吃着饭，生怕华山问女儿治病的事，到吃完饭华山也没有提，两人甚为欣慰。散席后，华峰三人去厨房洗碗打扫，华山把张斌夫妇请到茶室。张斌恳切地说：“我女儿查出患有癌症，我们没有告诉她；这次来的目的是求医没有告诉她。”华山点头，刘香接过话头说：“我们恳求华老给女儿治病！”华山点头。这时华峰三人从内院出来来到茶室，坐下一起品茗。

煮茶谈家常，众人甚欢。华峰性情至，说：“你们等会儿。”便跑进内院，出来时手里佩上一个长嘴壶，给众人每人分发一个黑砂杯后，华峰突然腾空而起，壶随身起，呼呼生风，时而金鸡独立，时而鹞子翻身，时而黑虎掏心，时而空心跟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惊得张珊众人眼露金光，惊异间，一股飞练从壶嘴喷涌而出，黑砂杯茶水奔涌，即刻满杯不溢一滴。结束收壶，华峰回座。众人凝固几秒后，回过神来拍手称赞。张珊对华峰甚是倾慕。

十二

张珊特别喜欢华美村，提出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令人意外的是，一向稳慎的华山第一个表态，对张珊说：“可以，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华峰听了，高兴地带着张珊、李姐二人去打扫房间。张斌站起来，感激地说：“非常感谢！感谢华老先生！”

华美村的村民听说有人到华山家，还在华山家住下来，有的人很不满，有的人很诧异，有的人觉得有些意外。华家和关家移居到华美，华家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华山家居住的地方是华美村最顶端，比较隐秘，华家的庭院历代都由村民集体帮助修缮，从修建之初就比较大，是二重院落。华山家祖传的高等级医术也要求不外传，一直以来村民对华山家敬重有加，到华山这一代也坚持尊重祖训、特立独行，医术不传外村人。村民们都有学习医药技术的传统，对华山家祖传医术也很感兴趣。有的人通过联姻、打干亲家、攀华山关系都没成功，要继承华山家医术必须由上一代传承人选出最具悟性者作为传承人。

华山留下山外人在自己家居住，村人觉得不应该。

张珊在华山家居住一个星期后，华美村华家长者和关家长者领来一位吴姓老者到华山家拜访，还要求华山家其他人回避。

华峰领着张珊五人去华老大爷家窜门。华山家只留下四个老者，一众坐在茶室，华山以独特的方式给大家斟茶。华家长者先发声：“老华，住在你家的是谁？”华山回答：“是华峰的朋友一家。”关姓老者问：“他们住在这里何为？”华山答：“修养休闲，现在改革开放了，太封闭了可不好。”华家长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