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风依旧没抬头:“是啊,可是你们又不是我雇来的人,之前商陆的吃食和住店的费用都是我自己掏腰包的。阿枟是我雇的伙计,不给她开工资,但是跟如意酒馆相关衣食住行,我都是包的。”
“吃过了。”枟及时开口,打断了遗风接下来要说的话。
听了这话,遗风倒是抬头看了枟一眼,随即看着账本道:“你倒是给她省钱……小海大人,枟的工钱我已经出了两千金了,剩下的我可不管了。”
海若飞点头应下,如意酒馆这层没有外人,仨人在屋里歇着说些私密话,大部分时间还是枟听着,遗风和海若飞俩人说。枟对她们说的话其实不大感兴趣,在后边的榻上歪着身子就快睡着了。
“你就不好奇我女扮男装?”海若飞见枟躺下,忍不住开口问。
困极了的枟摆摆手没说话,只是抱着“惊喜”侧躺在榻上。遗风见海若飞憋着的难受样儿,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嘴角:“她要是感兴趣,自己就问了,你的身世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榻上的人翻了个身,把脸朝向里侧,依旧抱着怀里的“惊喜”。海若飞见状,用气声问道:“她一直抱着那根棍子吗?”
遗风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也用气声回答:“之前有一回不知道哪个贼要偷走这棍子,结果太重了没拖动,反倒把阿枟引来了,从此之后,无论阿枟在哪里、在做什么,这根棍子都不会离开她的触碰和感知范围。”
“一根棍子罢了……”
“五百两银子。”遗风打断了海若飞的话,把海若飞惊得瞪大了眼睛。
没有被遗风说出来的是,五百两银子只是工费,材料的价钱还没算在里面,一般的材料可打不出来这样外表精致、拿着笨重的棍子,更何况内有乾坤,其中精巧机关也是请了墨家后人出山才能完成,这些没说出来的花费加上工费,足够一个村的人生活一辈子。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枟还有了要醒的迹象,遗风抻了个懒腰揉揉脖子,终于是把最后这本账册看完了,几万两白银进账,心情大好,看着枟这个四脚吞金兽的背影也顺眼了许多。
城内风平浪静,而出城看望自己下属的海若飞却不是那么顺利,刚到城郊她就察觉出不对劲来,当即吩咐马夫将车停下,此时进出内城的人不算少,总比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安全。她有些后悔没等枟醒了一起出城,目前尚不清楚这“不对劲”有多少人,就算自己武功不差,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做事还是稳妥一些好。
就在海若飞正掂量的时候,马车外已经有一佩剑男子站着行礼:“海大人,我们家主子有请。”
海若飞没说话,只是微微掀开帘子,从缝隙里看了一眼,又很快把帘子合上。马车外的男子她有些印象,似乎是太子的某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