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徙睁开双眼,此时已经是半夜。
无法入睡,他下床拉开窗帘,只有几盏寥落的路灯在街旁,像猫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黑色的夜幕之上,缀着几朵灰云,他抬着头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拉上了窗,想要再度尝试入睡。
记忆涌入脑海,他感到一些不舒服。
记忆不是他的,他没有经历过。迷迷糊糊,仿佛坠入梦境。
一扇昏暗的门,小孩的哭叫声在耳边萦绕,房门紧闭,汗水湿湿凉凉,浸透后背。“哐”,一盏刺眼的灯打开,他睁不开眼睛,只能隐约感受到周围站着人。
白色,大褂,手中执有刀片,止血钳…
“什么…”
动不了,白色的身影逐渐靠近了,一点一点,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额头,散发出一阵消毒水味,令人作呕。
“安徙…”
“不!”
他猛地坐直,头顶汗水如细雨滚落。
视野突然开阔,手机就在一旁,安徙抖着手去抓,他想要给于某打个电话,握在手里又突然想起来,此时已经凌晨,对方已经睡了吧。
可是,第三次了。
每次都是相同的场景,相同的感觉,相同的恐惧在蔓延。
近来的事情让他无法不想到一些坏事,就好像是一种提前的告知。
什么的开端。
“滴滴滴。”
安徙一把按住手机,做了个噩梦,居然也睡着了,睡得还很死,他看一眼闹钟,已经响过了很多回。
于焕倾也给他打了电话,后来没人接就又发在了短信里:请他去市里图书馆。
正想给他打字,分享一下昨晚的梦境,安徙停顿了一下,还是回了个“好”,关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