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李凡生带着思虑到了胡昊元为他们安排的名者屋里。在那里,四海家的老板本来是打算让他们边听曲儿边赏夜景的。但李凡生当时满心都挂在那一件事上,怎么可能会有闲心参加娱乐活动呢?李倩华和李寒瑞见李凡生很疲劳的样子,就婉拒了老板的邀约。结果到最后,老板精心准备的娱乐活动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悄悄地从地平线上升起,照彻着这个世间的一切,好似将要宣告什么。阳光偷偷地穿过云间的缝隙,照在了水池表面。感受到了阳光温暖的鱼儿伸了伸懒腰,又开始在清水中游曳了。小鸟也跟着白日的合唱曲,又重新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歌唱了春日。虽然这时已经是暮春时节了,但一切就像初春一般。饶有生机。
那个庭院中间是一个石桌、周围摆放着四个石凳,石桌上摆放着食物。石桌再周围是六个杆子,杆子由嵌有花的带子连接起来,每个杆子上又零星点缀着夜明石颗粒。或许它本该在这个阳光普照得十分灿烂的,但是对于这个并没有在人们心里留下任何记忆的建筑就算再美,也就值人们好奇地一瞥罢了。
这时的名者屋中,一席白色睡衣的李凡生从床榻上坐起,走向了房间与大厅连接的房门,顺手从一个架子上将又一席白色外衣拿了起来并将其披在了自己肩上。在走的时候顺势也穿好了衣服,就这么几步,他就来到了大厅。这时李凡生的脚步没了昨晚上的犹豫,替代它的是坚定,对人生道路的坚定。
大厅中,只见身穿一席黑衣的李寒瑞趴在大厅的桌子上,将头放在了右臂上,左手则直直地放在桌子上。一想到李寒瑞整夜可能都没有进屋睡觉,李凡生就有些担心了。只见他慢慢地走到李寒瑞身后,嘴角轻轻上扬,从自己房间里拿起一件薄薄的衣服后就披在了他身上。
一切完工后,熟人的声音就这么神奇地在他后方响起。听出声音的李凡生,从庭院中的石桌上拿了几个今早老板刚送过来的饼便离开了。
早上的阳光总是这么地容易唤醒一个熟睡着的人,就像现在,被阳光照在脸上的李倩华穿着一席蓝红相间的衣服就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感觉还很无聊的李倩华注意到了趴在桌上的李寒瑞,于是,她选择趴在李寒瑞的旁边,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爱笑弟弟的睡颜。或许是李倩华的眼神很火辣的缘故,李寒瑞缓缓抬起了头,将左手放在了右臂上,端坐着,而后抬起了头。揉了揉惺忪睡眼的李寒瑞终于发现了偷看着他的李倩华。他惊起时让披在他身上的衣服落了下来。随即是一张本在桌子上的纸飘下,正好停在了衣服上。
同是白色的东西是不容易被察觉到的。只可惜,白纸停在了错误的地方。错误就错在那是一件衣服。而只要是件衣服,那就是一定要捡起来的。
李倩华弯了弯腰,捡起了那件白色的衣服,并把它折起,放在了手臂上。就在那一瞬,白纸也落了下来,它在空中飘荡的样子引起了李寒瑞注意。所以,它也就被拿了过来。
“这是......”
李倩华看了看那张白纸,又看了看李寒瑞,半带疑惑地说道。
李寒瑞第一时间并没有回答李倩华留下的问题,而是看了看腰间的一个锦囊,发现没有开时,本略带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这......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打开看看?”
李寒瑞甩了甩手中那张白纸。
注意到李倩华点头的李寒瑞就把手中的那张折叠的白纸打开了。打开的那一刻,李倩华就把脸靠了过来。在感受到李倩华的呼吸声后,本就害羞的李寒瑞怎可能见过这种场面,于是他就快速地念了起来,意图让相处的时间压缩下来,逃避害羞的控制。
“我走时,看见你们还在熟睡,就没有喊醒你们。庭院中央中的桌子上有食物。若要来找我,就到内城东面帝江的亭子那儿。
——李倩华和李寒瑞亲启
李凡生亲笔。”
在念完后,李寒瑞的脸变得滚烫。一心想要逃避的李寒瑞匆匆忙忙地将椅子移了出来,站了起来,推开帘子,向庭院外走了去。
“我出去等你,倩华姐。”
他走时顺便拿上了几个饼。
“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倩华一脸疑惑地说道。这种疑惑,出自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对李寒瑞来讲,到底是什么身份。
疑惑也就疑惑了,那不过是暂时的。对现在的她来讲,他们一行人的灵试才是现在该做的事。于是,放下疑惑的她也从庭院中拿了几个饼又转身去那里拿了几个饼后走出了名者屋。
“你到底怎么了?有这么急吗?竟然都不等你姐了。”
此前一直在桌前犹豫不决的李倩华出了庭院门后,追上了呆呆地站在门口的李寒瑞,微笑着向李寒寒说道。然后从自己手上拿出了几个饼,硬是塞给了李寒瑞。
“这......姐,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在看见自己手中又多了几个饼的李寒瑞说道。
“这不是马上要灵试了吗?不吃多点怎么激发自己的潜力呢?还是别推脱了吧,咱们走!去跟你哥会和。”
————————————————
紧靠着内城的一个搭建在帝江东部上的亭子处,李凡生和胡昊元在那儿下着棋。
亭子后面是一堵墙,盘龙城内城的墙。
“你对棋有什么想法?”
“棋?呵!倒是个不错的开头。学过统筹术的我曾以为生于此世间的万物皆不过是棋局上的棋子,只要我还是执着棋的那个人,这棋局就还是在我手中掌控着。”
李凡生并没及时地落下手中的白棋,只是在手中摆弄着。
“不过此前经历的事情却告诉我,手中的棋终究只是一个死棋,并不能用来和人相比的。棋子把一切都交给了执棋人,但人们却愿为了一个愿望、一个约定赌上自己的前程乃至生命。”
“所以,我决定还是相信人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野兽,而是一个流着热血,会为了一些情感奋斗终身的人。”
李凡生落下了手中的白棋。但这白棋的落子点既不是反击的地方,也不是防守的地方,而是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既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有的只是一方任它驰骋的天地。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所以,对于此次博弈,你有什么看法吗?”
胡昊元从一旁的棋罐里拿出一个新的黑棋,落下了。
这盘棋就这么结束了,只因为李凡生一时想要开辟一条新棋路。
“看法?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呗。棋局有输赢之分,可人之间的博弈可并没有这么简单啊。你虽赢了我一次,但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让我种下了新的种子。待到山花烂漫时,就是我的主场了。所以,提前计划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的。”
李凡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亭子正前方的一个柱子边,靠着。他用背脊倚着那个柱子,双手分别放在另一个的手臂上,抬头仰望着高空。
而胡昊元就在后面看着他,静静地。
“凡生,吗?”
在李凡生的视野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人朝着他说道。
“是我!姐。”
李凡生立马回应道。
听到动静的李寒瑞也跑了过来看着李凡生和李倩华。
“那,我想那个人就是昊元了吧!”
李寒瑞朝李凡生的方向喊道。
“既然人都齐了,那我们走吧!”
胡昊元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他们的位置走了过来。
于是,四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向内城走去了。
————————————————
内城门前,他们被两个兵卫拦了下来。
“站住!前面的区域你们不能进入了!”
一个兵卫说道。
“你们辛苦了。我们是要去参加灵试才想要进城,还希望你们能放行。”
胡昊元说道。
“灵试?那行,不过得将令牌交出来,让我们确认一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希望你们能理解。
那个兵卫说到道。
“成!这是令牌。还请你们过目!”
胡昊元从腰间掏出一块刻有“名”字的金色令牌,令牌的右下方写着胡昊元的名字,随后他就把它递给了其中的一个兵卫。
“名查令?见过胡昊元少爷。”
那人端详了一下令牌后说道。
“我还要等一下他们,我和他们一起进去。对了,你们也把令牌拿出来吧!”
胡昊元朝李凡生一行人说道。
于是,李凡生一行人就纷纷从腰间掏出了绛花红令,不过不同的是,在他们站在内城门前时,令牌的右下方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李倩华、李凡生、李寒瑞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惊讶之余,正事还是不能忘的。于是,他们也把手中的令牌递给了那个兵卫。在接过令牌后,那个兵卫从腰间拿出了一个本子,并将其浮在了空中,在上面一一记录着令牌上的信息。
“绛花红令?见过各位绛国少主。”
另一个兵卫说道。
“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胡昊元说道。
“等等……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对了,这个拿着,一人一个。凭此进,凭此出。记住了!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审问一些人。”
那个兵卫从手上幻化出四个菱状的白色结晶体,递给了四人。
听后的四个人一人拿了一个,就这么走向了城门。
“等等,灵试地方在哪儿?”
李凡生突然意识到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马上就要走进城中的李凡生见可能没有机会了,也就只能朝着那个兵卫火急火燎地说道。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并没有任何的移动,可那个兵卫离他们越来越远了,最后化作一个点,消失在了四人眼前。
这时随着“哐”的一声,城门打开了,只见那城内迷雾缥缈,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更别说是路了。
四人最先是愣了一下,本着不走就啥也不明白的想法,他们还是决定走进去。在刚踏进城内时,手中的那个白色结晶体纷纷化为了一团白色的灵气,涌入了四人的眉心。在眉心出现了一个菱形的白色印记的瞬间,城门消失了,眼前的迷雾也消失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枯木矗立在一个长满花草的小高坡上,显得格外的刺眼,四人也正站在一个长满花草的平地上。
看着这突入其来景象的四人显得格外慌张。李凡生朝后面望去,看见的是一个别样的景象。看了着前面的景象,李凡生还是决定跑过去,试图找到出去的办法。可当他一只脚踏入另一个地方时,看到的却还是一棵枯木矗立在长满花草的小高坡上,高坡周围仍是花草。看到这样的情况,李凡生立马跑了回来。
“如果我没有想错,这里应该是一个镜像世界。要想出去,恐怕就只能选择破镜了。”
“等等,这景象......我好像在哪儿看见过。枯木生于花草之上,本应择其一而存,可枯木上不见花色,花草亦不见污染。形肉抗天而生英勇......”
李倩华一本正经地说着他们都听不明白的话。
“姐,你在说的是个什么东西?根本就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