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已出心宫。
太阳刚刚从东方露出头来,朦胧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地洒在张云海的脸上。
他伸了一个懒腰,睁开朦胧的双眼,视线逐渐清晰。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艾草香,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一切看起来如此熟悉。
这么快就天亮了?
随即下楼走出房间,来到几十米的院落里,父母和大哥已经在活动筋骨。
“阿爸,啊妈,哥,早啊。”
“哟,我得看看,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见你这么早起床,不得了,不得了。”老大张云河听见声音,转过头略微带笑地调侃道
“哼,懒得理你。”张云海一边往院落水井走去,一边回应“阿妈,早饭好了么”
李秀霞一边拉筋骨一边回答:“快了,我放这闷一会,有锅气香一点,你等下活动一会就差不多了”
父亲张海明站边上乐呵呵的看着,不紧不慢的做着拉伸。
一边打水一边和大哥斗嘴的张云海:“阿妈,最近大哥往祥林嫂家里跑的那可勤快了,都快变成阿嫂家的儿子了。”
“张云海!”张云河飞奔而来,想堵住张云海的八卦嘴。
“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两个人就这样绕着这口井水打闹。
偏心的老妈李秀霞来拉架:“老大,你干嘛,你弟洗脸刷牙呢,活动完没事干就去把院里菜地浇了,再去厨房看火,几岁了,没个正行。”
父亲张海明还是站边上乐呵呵的看着,不紧不慢的继续做着拉伸。
把大儿子赶去浇水的阿妈往张云海边上走着,突然凑近小声问道:“儿砸,你和我说说,你大哥这是有情况啦?”
父亲张海明仍然是站边上乐呵呵的看着,不紧不慢的继续做着拉伸,不过耳朵却竖了起来。
张云海看着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阿妈,嘿嘿直乐,也轻声回答:“阿妈,情况呢,是这样的,我跟你讲啊,是这样..那样...然后呢..,最后..”
“哦~”李秀霞眉开眼笑,心满意足,“那按你这么说,俩家通下气,这事就成啦?”
张云海点了点头:“阿妈,现在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马上提亲,今年结婚,明年生仔,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李秀霞一脸憧憬,兴头一来转身就要走:“那我赶快吃早饭,吃完就去提亲。”
张云海一把拉住:“我的妈啊,您俩家大人先通通气,问问云溪姐的意思啊,我说是这么说,您可别火急火燎的。”
“有道理,活明天再干,大事要紧。”李秀霞顿了一下,转头喊道:“海明海明,过来,过来,耳朵竖那么高听啥。”
张爸也不拉伸了,急走几步过来。
张家大总管李秀霞已经在排兵布阵:“我待会去祥林妹子那里拉拉家常,你去买点菜,弄几壶好酒,晚上俩家大人合计合计。”
一家之主张海明哦了一声,很自然地向李秀霞伸出手:“拿钱$_$”
李秀霞挑了下眉:“你零花钱呢?”
张海明只是沉默的摇头,并坚定的把手又往前伸了二....三.公分。
“没这么坚定,看来还真有”
张海明沉默,转身,作为一个理智的男人,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不含糊。
有诗云:“赠张氏全族老少爷们从头再来诗”
———————张海明———————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因小失大不值得,弃车保帅大丈夫。”
“空口无凭全无据,倾家荡产无分文。”
“莫问此身何处有,小弟遥指张二哥。”
“此身无银三百两,隔壁张哥不曾藏。”
“送君不觉有离伤,替人垂泪到天明。”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似君?”
“柴米油盐酱醋茶,酸甜苦辣盐当家。”
“人生百味皆尝遍,世间百态尽览全。”
“停杯投箸不能食,拿碗四顾心茫然。”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老少爷们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在娘俩的注视下早饭都不吃的张海明走回房子里,关上门呆了有一刻钟,拿了个背篓,这个背篓仿佛重达万斤,让他步履蹒跚生无可恋。被压弯了脊梁。
也许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回来的,他会站起来,向生活和柴米油盐吹起战斗的号角!
因为,
酱醋茶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