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4章 大概是好心有好报(四)(1 / 2)蓉城别恋:豪门赘婿的不归路首页

柳月茹每天中午都会回到蓉城名郡午休,三年来皆如此。

今天中午,少女在二楼餐厅用过餐,却不似平日那般早早上了四楼闺房,而是坐在餐桌边,从盛有大半杯漱口温水的杯中,拿手指蘸了蘸,在褐色檀木桌上写写画画。

总是爱穿一身斜扣短襟浅灰色上衣的汪姨从厨房走出来,瞧见眼前一幕,甚觉诧异。

保姆缓缓落座于相邻一张中式高背椅子,眼含爱怜瞧着丫头,温声问道:“月儿,咋啦?今儿有心事还是有难事?”

少女自然懂得奶妈话意,心事指感情生活,难事理所当然是说工作上的难题。

她继续蘸水写字,神情落寞,忧伤道:“奶妈,我总觉最近有事发生,但没人告诉我。您说,月儿像不像一只笼中金丝雀?”

保姆笑道:“柳家老爷子和家驹少主好比参天大树,月儿就是在树荫下乘凉的孩子,这是一种幸福啊!”

少女微微蹙眉,低声应道:“可是,月儿已经26岁啦,应该也算长大了吧?哥哥在这个年纪,早已成为柳氏家族顶梁柱了。”

保姆伸手轻抚少女脑袋,爱怜道:“傻孩子,少主是男子呀,那是他的宿命,而你不同,只是柳家的千金小姐呢。”

少女神情越发落寞,忽然拿袖子将桌上的水和字一股脑扫去,叹息道:“可……我也是柳家子嗣啊!”

保姆倏然出手,抓住少女白皙手背,不让她再去蘸水。

少女无奈,只得缩回手。

保姆不知怎么就微微地抬了抬手。

于是,司机范小刀也不知怎么就轻步进屋来了。

汪姨拿幽深眸光瞧他一眼,轻声道:“老二,你给小姐说说吧。”

范小刀不敢入座,站在餐桌边,两手笼袖,小声说道:“小姐,老三、老六、老七已抵蓉三天,现正在配合调查卖场业绩下滑缘由,一旦事毕,就将返港,至于下步如何展开处置行动,我们静候老爷子吩咐。”

少女也不扭转身子看向身边的司机,轻声问道:“你是行动组领头人?”

范小刀老老实实地点头。

少女追问:“还有啥我不知道的情况?”

范小刀嚅嗫道:“对不起,小姐,范哥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少女豁然抬头,满脸怒容,厉声道:“又是少主有所吩咐?”

范小刀沉默。

汪姨叹息一声,柔声道:“小姐,这是柳家规矩,你莫为难老二。”

少女陡然抬高声音,气愤道:“在港,在唐人街,我可以不管不问,但是,你们要知道,这里是蓉城,本姑娘代表柳氏集团,可是,你们当我是主人了吗?这是老爷的意思,那是少爷吩咐的,请问,我该干啥?我是傀儡吗?”

“当然,就这次行动而言,一切以集团总部的安排为准,但是,我起码应该知道情况,这也很过分吗?”

范小刀一脸无辜,微微侧首,拿求助眼神望向保姆。

汪姨神色平静,淡淡道:“小姐,在蓉城,当然由你做主!只是,这次之事,背后深藏的力量,应该来自香江,所以,就不是你一人所能解决的。老爷吩咐,举整个柳氏集团之力,务必办妥此事,绝不让某人得逞。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如何开拓业务,尤其要精心组织扶贫物资,并按期送达,树立柳氏集团民族企业形象。”

话落,她朝司机挥挥手。

室内安静下来。

少女将脸颊贴在略有暖意的檀木桌上,眼眶潮湿。

奶妈起身,来到少女身后,轻轻抱住她,像小时候哄那个受了委屈的女孩。

销售部副总监新办公室坐落在写字楼七楼,与董事长办公室相隔四间工作室。

下午,陆春梅带着销售三部两位员工,将我的个人物品帮忙送来新办公室,并打扫得一尘不染。

说过几句话,她们告辞离去。

我独坐在老板椅上,环顾单间办公室,心神摇曳。

与本地公司有所不同,西南柳氏公司摈弃那种以玻璃隔开,挂上百叶窗,里外皆可相互入眼的办公室设置,而是单独砌墙隔成独立单间,这样领导与普通员工互不打扰,私密性更强,却更显领导威严。

从此,我就是一个拥有单人办公室的人了。

入住单间,意味着室内主人身份发生变化,从此跻身领导层,有了公司决策参与权。

只是从销售部副主管越级提拔为销售副总监,让人意外。

职务晋升好比上楼梯,一步一台阶,终将登顶。

也有人三步并作两步,越级而上,我就是其中的那个“人”。

自知之明告诉我,朝中有人好做官,柳如月就是我的“朝中人”

当然,我是小说主人公,也是主因。

这是玩笑话,野百合也有春天,只要足够坚毅地度过寒冬活下来,终将在人间怒放。

我对此次提拔,始终保持审慎态度。

心中并无天上掉馅饼的意外惊喜,但也不至于忧心忡忡,只是凭直觉,必将承担比想象中更艰巨的任务。

闲聊时,陆春梅无意间透露,柳氏集团以及所有子公司,以前从未设置副总监一职。

如今西南公司书写天外飞仙般桥段,定不是柳如月向其姐推荐人才这么简单,来头定是不小。

如何简单,如何复杂,此时此刻的我,如坠云雾,不知所踪,不知所以。

至于未来,我现在只能怀揣直觉,走一步看一步,竟然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

还有,就西南柳氏公司内部而言,我的越级提拔足可让人生羡,但是跳出公司看公司,将此事置于社会大格局来看,不过是小圈子的自娱自乐罢了。

依然没有摆脱夏熙阳那厮揶揄我“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事实。

乔不群依然只是一个喽啰。

我来自乡野一株稗草,有着野百合一样执着梦想,只是有所不同的是,我无花,也就无谓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