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文远泽掘地三尺也要把自己挖出来。
而且谁不知张洛妤才是实际上的丞相之女。
王且勉强挂上笑,道:“文夫人,喝杯茶。”
银元环顾一圈,却没找见张落风。
她急眼了,随便拎起一个小厮吼道:“我家小姐呢!”
“跳湖了。”
“你说什么!”
银元看了一眼空出一坨的窗户,两行泪飙出,再出声霎时就哽咽了。
“她、她不会水。”
“二小姐,怎、怎么办……”
张洛妤沉住气,淡然的问王且,“王大人,你说怎么办?”
王且牙一咬,小臂小幅晃一下,道:“救人。”
她这才注意到钱渚,慢悠悠地别过头,“朝廷命官就别搞出人命了吧,那人也处理一下?”
赌馆的人散去,繁华喧闹转眼不见。
赌馆的两拨人一拨捞张落风一拨处理钱渚。
不到一刻钟文远泽就赶到了。
张洛妤走去,轻声说道:“姐姐被他们害了。”
文远泽不知自己心中是什么样的情感。
几年来张洛风为他做的一切他都看着,就算是条狗养几年还有感情呢。
他的心被揪了一下,却还得留住朝臣之间的体面,道:“聊聊?”
“聊!”
他握住张洛妤的手,十分温润:“晟王妃还在济世堂等着你。”
“嗯,那我先行一步。”
银元哭哭啼啼地跟着张洛妤走,从没想过她家小姐会这样就没了!
“银元,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姐姐的事……谁也不愿见到……”
赌馆后的那片湖汇聚了京城各个水道的水,张落风跟着漂了不知多久,确认游出一段距离后才敢把头露出来。
要憋死她了。
她眼睛糊着水,认不清这儿是哪个街道,大致看到密集的人群后总算放心了。
河里有个女子在漂一下引起了市民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地聚在一出。
张落风体力渐渐不支,恍惚中听到有妇人在喊:“姑娘,抓住竹竿!”
她撑着神智甩了甩头发的水,瞄准竹竿后整个人抱上去。
慢慢地被拖行,张落风总算是上了岸。
劫后余生,张落风精神缺开一个口子,像烂泥被拨动后就会滩流开,她整个人晕了过去。
那位妇人见她浑身湿透,立马脱了自家夫君的衣服给张落风盖上。
她仔细端详着张落风的脸。
白净清秀,这呛水后几根发丝黏在脖子上,倒是柔弱惹人怜。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哟,怎会掉进湖里呢?
她给张落风盖衣服时又摸到她的荷包,从里面发现了一块金锭子。
这姑娘,该不是被人打劫了吧?
看方向,从六月街那头来,那边的地痞最多了。
妇人还未见过那么大一块的金子,上上下下的捧着欣赏。
金子下面好像刻了字?
“老头子,来看看,这下面刻的是什么?”
“好像是个‘褚’字。”
褚?
人群中有人说,“别不是褚侍郎家的人。”
妇人点点头,“那我去叫褚侍郎来认一认?”
她老伴拦住她,无奈道:“你以为褚侍郎是谁,你让他跟着你走他就跟着你走?人守门的下人看你是个老百姓会不会对褚侍郎通报都不知道呢,见不见得着人都是问题。”
“那咋办?”
“这姑娘多半和他也脱不了关系了。”那男子盯着张落风,“依我看,直接把她抬到褚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