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午饭后,颜逸就带着叶婉瑶准备游湖去了。
临走时还特意把黄云那一桌在邱良财面前露了脸的人都留在了客栈。
就带了容涵与知风两人,暗处就让谢七他们几个暗卫都跟着去了。
外面雨势已经在减小,偶尔也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或马车行过,被雨淋湿的路面泛着冷凛凛的光色,映着两旁雕花楼阁,古朴幽静的气息。
一路行过,只闻车轮压着雨水的黏腻声,偶有几句从马车里传出来的话语,是叶婉瑶在与颜逸再三的讲一会儿要注意防寒,直讲的颜逸满脸兜着笑叠叠重复回答,好。
知风驾着马车拐了一道街又一道街,每道街上的景色都是那么别致的令人入目不暇。
临河的屋舍,垂岸的长柳,三五相隔不远的虹桥,一座挨着一座,小小的乌篷船在桥边排的满满都是。
知风瞧着这眼前的画面,又重复当初的感叹,小声嘀咕说了句:“这怎就想起来把房子建在河岸上呢,梅雨天得潮成什么样子?”
这说着马车又跑出去了好远,一路过去都是这么个景象。
姑苏城很大。
马车跑了约莫大半个钟头才到了叶婉瑶说的一个湖。
这湖建在城中,半天然起始,半人工开发。
一到了地方,马车车帘才打起,颜逸就瞧见这湖边似乎到比来的路上穿过的每条街上都热闹。
一湖的乌篷船像是要把这湖给填上。
而且天公很作美,雨已经停了。
岸边还有将将才来的人,呼朋引伴,正左右张望寻着哪条船合适,满眼急切的光色,像是再晚一步湖里就搁不下一只船了。
天青水碧,水雾荡漾,一眼望去却是看不到湖的边际在哪,却又隐约可见远处青黄不接的柳枝儿在朦胧的水雾后摇摇摆摆。
下了马车,视野更开阔了,朝着周围一望,这湖因坐落在城市的喧嚣之中,被亭台楼阁所包裹,好似像颗心脏牵引住了这姑苏城的血脉,给予了源源不断的生机。
眼前雨水滋润过的草木像是又续了新生命,葳蕤隆盛。湖中不知哪座小船上有歌声飘来,吴侬软语,撩拨人心。
书中江南小调的画面立时与现实对上,颜逸心情舒适的眉眼弯的更狠了。
把叶婉瑶扶下马车,颜逸小心牵着她的手护着。“夫人,雨停了,待会咱们也坐那种没篷的船吧。”
游湖的小船分了两种,一种是带篷的,另一种正是不带篷的,细细长长的小船飘在湖边,随着水波摇摇晃晃,乍一看上去还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颜逸询问着叶婉瑶,眼睛甚至是有些迫切的盯着那没篷的小船看,表情有番跃跃欲试。他这副模样像极了没见过世面,被关在家里只读死书的蠢书生,叶婉瑶看的简直无法直视他。
她实在想象不到,颜逸以往那叫人目光灼灼离不开视线的稳重,高大,清冷,温润的模样哪去了,这人简直是在一次次颠覆他在她心中的样子。
这边颜逸在征求叶婉瑶的意见,那边知风已经去问价格了。
没多会知风回来回道:“公子,那带篷的是船租是一刻钟二两银子,不带篷的要二两半。”
颜逸奇道:“怎么那露天的还要比带篷的贵?”
知风把船家的话学给他听:“船家说露天的视野更好一些,敞亮,也不容易叫人晕船。”
叶婉瑶在一边听了附和:“确实是这样。”
说罢她看着颜逸又问:“夫君不晕船吧?”
颜逸好笑的回答:“为夫坐过船,又不是没坐过,不晕。”
他说的信誓旦旦。
想到从小到大在西北居多,西北虽天干物燥缺水没怎么坐过船,但是他偶尔回京一趟,彼时上官他们兄弟几个聚会也会有时选在那种大型的画舫船上。
所以颜逸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没有晕船症,听叶婉瑶问起,自然而然的便回答。
看他回的那么顺嘴,叶婉瑶也就没多想,只道:“湖上湿气大,既然相公不晕船,那咱们还是选带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