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下课铃声响起,李大明似乎还沉浸在课堂的氛围之中,意犹未尽地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黑板。
他稍稍思考了一下,想到下一节课还是连着上课,便决定先放松一下身体,活动了几下肩膀后,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大茶杯,大口地喝了一口水。
“休息一会儿!”
“大家先看我解了一半的题,领会一下,能不能找到我的思路。”
说完,他像一条大狼狗一样,坐在讲台上扫视着台下的同学们。
“可记住了,这一题,去年……前年……”
关山没有细听他絮叨什么,只是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一题别说今年不会考,明年也不会。
准确的说,这件事要回归到李大明退休那年,喝多了以后大骂出题组都是畜生,完全不懂数学,这么经典的题目居然三十年都不考。
这成为了李大明毕生的遗憾。
关山确定自己真的重生了,而不是什么回光返照。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过得这么潇洒,为什么要让自己重生。
人生,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再来一遍的事。
挣钱?
无聊!
“关山,你跟颜丝雨……到底怎么了?”
庄满满脸紧张,吸着肚子将地上的纸条捡起来,拿在手里拼拼揍揍,嘴里还念念有词:
“颜丝雨现在给你回纸条的频率变高了,你现在距离泡到她就差关键的一步,她可是说了,如果你们上同一所大学,她就会认真考虑你。”
考虑我?
听到这话,关山扭头打量庄满,脸上写满了高中生的纯真和质朴,绿豆小眼里闪烁着不理解的光芒。
关山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兄弟在鱼塘局继续徘徊。
他从抽屉里拿出集邮册,
刺啦,刺啦,
瞪着庄满一张一张地撕碎纸条。
庄满赶紧侧过身子,挡住关山,生怕给颜丝雨看到这么恐怖的一幕,他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汗。
“大哥,大哥……你还年轻……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毁所有啊,千万不要走上一条不归路。”
“她看见你撕碎纸条会心疼的,这是你们爱情的见证……你撕碎的是你的未来!”
“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只有开价,我撕碎纸条她不会心疼的,除非……我撕碎的是支票。”
闻言,庄满咬住牙齿,带有一点低吼的语气,“关山你听我说,你给我冷静点!”
“她跟别人说过的,很喜欢你专一的性格,你这么做……她会转变对你的看法!”
“她不会,我怎么做……她也只会转身换个姿势。”
关山脸上毫无表情,言语里充满了对颜丝雨的嘲讽。
专一?这个词是一种绑架。
让你心甘情愿只舔她一人。
面前的庄满不会懂,还在尽力挡住别人的视线,这是自己能为好兄弟的爱情唯一能做的事。
他听不懂关山说话的意思,也不懂什么姿势,只以为关山跟颜丝雨吵架了,现在是愤怒到了极致的表现。
关山很平静,他经历过青春期失恋的痛苦,又享受过那种召之即来的快乐,这种无趣的感情掀不起自己半点涟漪。
脑海里浮现那个夜晚,校门口,他撑着伞看见她从一辆宝马中走下来,那个富二代男生说:“我做累了,你送她回宿舍吧。”
恶心我?
呵呵!
重来一遍?
呵呵!
初恋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哎呀!”
这一声哎呀像极了宫里的老太监。
“你怎么满地扔纸片啊,这样打扫卫生的同学多辛苦啊!”
耳边的声音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抬眼看着面前的眼镜男,前额留着一缕长发,显出一些忧郁的气质。
班长程岫。
成绩还不错,父母都是公务员,在离城有两套房,还按揭买了一辆大众帕萨特。
程岫一直都说,稳定压倒一切,他父母都是公务员,他将来也会考上公务员,有家庭的帮助在体制内可以更上一层楼。
可惜,现阶段的颜丝雨并不明白考公的意义,更不明白几代人的传承在体制内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一个颜值狗,不喜欢忧郁气质的猥琐男生,而关山俊朗的外表,轮廓分明的脸颊显然更符合审美。
“我扫!我扫!我来扫……”
庄满满目惊恐,努力撑起肥硕的身材,尽力挡住,不希望别人看到关山撕碎了什么。
“咦?”有人看了出来,瞬间化抬高了声音,“关山把颜丝雨的纸条撕了!”
庄满大皮球一般的身材像是被人戳了一刀,噗噗就泄了气。
程岫目光扫过桌上的集邮册,眼睛闪过一丝亮光,紧接着,他飞快朝着颜丝雨所在的方向走去,甚至可以说是一路小跑着冲了过去。
他的屁股高高翘起,嘴巴也不停地低声说些什么,从颜丝雨脸上那明显增多的惊讶表情来看,程岫所说的话显然让她感到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