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杨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了，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他立马找补：“这世界真有穿越者？网络小说里的那种？”

看起来像是谁欠了他50万的男人打量着少年的表情，戏谑一笑：“不止有穿越者，还有重生者，带系统的，带随身老爷爷的。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宰掉一个。”

程杨这次没有掩饰，配合地表现了震惊和恐惧。一个正常的初中生遇见会杀人的人，想必也会是这种反应，如果刻意去表演的话反而容易出破绽。

与此同时，他也思考起50万的话。

‘这难道是那种原住民和穿越者大战的设定？但我在记忆中没看到类似的资料啊，难道说是某种隐秘的信息？’

见他没回答，50万继续开口，却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十年前，南三省的所有孩子都被要求提早进行觉醒仪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觉醒仪式是每个人都要进行的超凡仪式，其目的是唤醒人类内心中沉睡的灵兽，以此获得超凡能力，部分强者甚至还能直接驱使自己的灵兽战斗。”

程杨努力回忆着，这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并不是那么的清晰，需要像念书时候背课文那样，从头开始回忆才能顺利背出。

“唤醒灵兽对身体和心理都有一定的负担，所以一般都是在高中时期进行觉醒仪式，而南三省比较特殊，该地区的觉醒仪式曾一度被提前到小学阶段，其原因是……”

“为了对抗寄灵虫！”

50万耐心听着，倒是在一边等待的500万不耐烦了，插嘴道。

但程杨没空在意这些，随着这些记忆的浮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事情，当即继续自己背课文似的回忆：“寄灵虫是我国西南密林中诞生的一类特殊异兽，也是我国西南地区人口锐减以至于合并为南三省的主要原因，其接触人类后能直接寄生在人类灵魂处，甚至能直接控制并取代自己寄生的人类。

寄生通常很难被察觉，但被寄生者的灵兽会表现出异常的状态，所以南三省采用提前觉醒仪式的方式来侦查被寄生者。”

“但这些不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吗？现在已经很少听说有人被寄生的案例了，而且寄灵虫必须钻入宿主大脑中才能实现寄生的不是吗？”

两个中年男人同时露出复杂的表情，50万开口道：“不要小瞧我们的对手。”

“构建防御圈后，寄灵虫确实已经很难直接接触到人类了，我们也不再让孩子那么早举行觉醒仪式，但是它们中一些比较强大的个体逐渐进化出了新的能力，可以实现一定距离的隔空寄生。但隔空寄生是一种消耗巨大的寄生方式，还特别容易失败，为了提高成功率它们往往会蒙骗宿主以降低宿主的抵抗。”

“比较常见的手段便是伪造记忆和制造幻觉，像什么穿越者重生者，往往就是寄灵虫在搞鬼。”

说到这，50万看向程杨，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他的灵兽具有掌控风的能力，能捕捉一些细微的声音，从一开始，他就在注意着程杨的心跳声，算是一种很有效的测谎手段，这个少年的情绪变化一直被他掌握着。

程杨突然有种无力感，那个系统还有那些清晰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都是假的？难道都只是一个失亲少年的枉自幻想？他尝试再度呼唤系统，甚至在脑海里咒骂它，但依旧没什么回应。

他们说得很像是真的，也和他目前掌握的情报能对上。

“我们是负责这一片地区的治安官，在确认过被寄生者后会采取清除程序。”50万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东西，继续说道，“如果出现幻觉的时间还不算长，可以选择提前觉醒，灵兽的力量会驱逐寄居在你灵魂中的东西，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该相信哪一边？

程杨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自己其实没有选择。系统已经在装死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单凭自己没有任何逃脱的希望，但他还是有些困惑为什么这两个男人要和自己说这么多。

他再度抬头，看向房间中的另外两人。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都只是在静静地看着他，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掉下轮椅的残疾人努力想爬回去一样，记忆中那些相似的场景也开始浮现，他见过这种表情，很多次。

是怜悯啊……

程杨叹了口气：“大约是在十天前出现的，应该还来得及吧。”

50万点点头，示意自己同伴可以开始了，500万迅速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箱里取出一个注射器走了过来。

那是个颇为粗大的注射器，在医疗领域用到的地方应该挺少，但在吓哭小孩方面肯定会很好用，注射筒里一个深蓝色的发光小球正在轻轻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