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怪我的肚子不争气......”

他一把抱过女孩：“没有的事朱丽，再哭就又饿了。”

说完自己的肚子也开始“咆哮”，这让原本稳定下来的她哭得更大声了。

她挣脱了怀抱：“是我把面包全都吃了的，我去给罗卡找”

男孩拉住她耐心地说：“天色不早了朱丽，外面马上就要出现吃人的怪物了，明天去也不急，不着急哈。”

哪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吃人的一直都是人自己。

......

天黑了。

二人以以前野外编制的干草毯御寒，靠在胡同口的巷子角落里。

之前也有其他流浪汉打他们毯子的主意，罗卡每次都用腰间的石匕首将他们喝退。

女孩靠着他低语：“罗卡，我还要听你给我讲那个故事。”

他轻拍她的脑袋：“好好好，想听多少遍都行。”

这是他小时候在画册上看到的故事，一部非常经典的骑士斗恶龙营救公主的老套戏码，可朱丽每次都听得非常入迷。

“长大后，我也要当公主”

“好好好”

“然后罗卡成为我的骑士”

“好好好”

“然后罗卡决斗赢了那些追求我的王子后娶我”

“好好好”

“然后......”

“然后......”

就这样女孩沉沉睡了下去。

为了不让朱丽担心，他收腹了一天不让肚子发出声响。

才放下肚子几分钟，饥饿感犹如开闸的水坝一样袭来，强烈的不适感甚至让他的胃部产生痉挛。

这一夜他饿到根本睡不着。

......

朦胧中，一阵叫骂声伴随着饥饿感将朱丽吵醒。

一睁眼，看到的竟是伤痕累累的罗卡紧紧抱着面包向这边匍匐。

她又一次急出泪花，抽开毯子抱起罗卡：“不是说这次让朱丽去找东西吗......”

“先不说这些了朱丽，你快吃吧”强忍疼痛，罗卡抓了一块大的面包塞进她的嘴里。

因为他偷抢食物会辗转地区，以至于这一次遇到的老板没有那么好心。

他们追着罗卡整整一个街区，最后打断一根肋骨，左手和左腿也都被打断。

即使坚强如罗卡般，在这次脸颊也不禁挂上泪痕。

人在遭受沉重打击时，迄今所有的痛苦回忆就会触发连锁反应，不受控制地在脑海倒带。

罗卡只能无助的在心中反复质问“为什么”

肉体的疼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这些无助来自于无法守护朱丽的纯真，以及渺小如蜉蝣的自己拼命在群魔乱舞的汪洋里博取生机的无力。

想到这他终于崩溃了，宛如那个夜晚那片森林的幼童。

朱丽止住情绪将他抱入怀里，不断地输出尚未成熟的母性。

罗卡只感一阵疲倦意识渐渐模糊。

“如果能就这样结束就好了。”

......

再一次醒来。

罗卡察觉一阵颠簸。

睁眼发现自己正被某人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