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之前和哥哥姐姐互动的记忆,在我的大脑中已经荡然无存了。好长时间以来,我都想极力在大脑中搜索,而结果是,即使是等到我上学之后的年纪,所有的一些记忆也是星星点点,影影绰绰。虽然我今年只有五十岁,按现在的年龄划分,标准的中年人。如果按人生八十为终点来算,我还有三十年的记忆时间。我感觉近些年,我的记忆丢失的比较快,也比较多。不管是近期发生的,经历的,还是几年内发生经历的,在我的大脑中都似有似无,虚无缥表,浮云遮望。我有意记录下一些东西,让我在失去记忆之后,能够有些回味的东西,让我知道,曾经的我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依然是在这个梦里,我所看到的三个人,妈妈,哥哥,姐姐,他们的样貌都是模糊的。因为我的记忆里,没有他们当时年龄的影像。但这个小院,这个房屋,这个小院里的陈列,却是清晰的。这个清晰的小院,也许不是三岁时候的样子,只不过这个小院一直是我生活的活动场所,它所变化的,只是在哪个地方多了一些东西,或少了一些东西而已。
梦里,我们四个人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妈妈用苋菜做的面筋汤。还是早上的烙饼,早上的萝卜丝,和新做的南瓜丝。一小瓶辣椒酱也还在。梦里为什么是面筋汤呢?这也许是现实映照进了梦里。前些天回老家,妈妈从自留单里摘的苋菜,给我带了一袋子。我说这怎么吃呀,妈妈说,可以做苋菜盒子,可以炒着吃,可以烧汤或下面条的时候当青菜,放在里面,可以洗面筋汤呀,都可以。
多长时间没有吃过妈妈洗的面筋汤了,自从自立门户,成家立业之后,很少吃到了。自己也曾经尝试过去做,但都以失败告终,以后就没有再坚持。不久前妈妈的一次说起,对面筋汤的向往,如今在这个梦里实现了。
五十岁的现代的我,被裹挟在我曾经的小小的身体里,妈妈盛好的半碗面筋汤,急急地就去要喝上一口。不出所料,嫩嫩的小嘴被烫着了。猛地站起来哇哇大叫,捂着嘴哭。妈妈赶忙过来,抱在怀里,嘴对着嘴给我吹气降温。
“吃饭,慌得什么,平时让吃都不吃的,今天咋了,还抢着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