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每年到了临近这个日子的时候,他都会多派人留意一些下层边境区的人口流动动向,又或者自己去翻阅一些产品运输记录。
其实这几天叶衍洛本该是留在中枢待着做那些事的,不过前两天上头临时下派了一个并不繁重的临时清扫任务,他也就没有刻意留在中枢里。
反正那些琐事他即使会习惯性的做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叶衍息只要一直想躲着他们,那他也很难主动找到对方。
即使他其实每年都在心底期待能够在生日时得到更多关于对方的消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他也习惯了不投注过多期望。
反正就叶衍息那副模样,估计也不可能真的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上层区中枢里对吧?
叶衍息应该不会主动这么做的,况且就算他一直在边境下层区活着,就按他那种经常换地奔波像流浪一样的生活模式,他又能活得多轻松?近几年他其实也没有收到叶衍息寄来的东西,也许对方早就已经被生活的重担压垮,没有余力再去记住那些平平无奇的日子。
也没有余力再去记住自己这个可能模样都已经在对方记忆里模糊了的弟弟。
哦,不过他们身为双胞胎长相相似,偶尔他看着自己的脸也能想起他来,只不过他记忆里永远是孩子的自己会和镜中逐渐成长的人不断割裂吧?
叶衍洛想到这里又忽而不悦的皱了皱眉,终于收回了发散的思绪,他贴身携带的对讲机里已经传来了队员嘈杂的报告声,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消遣时间结束了,于是也就转身,没有再多留意一眼处于废墟高处可以眺望到的鬼城景色,只身走下了破旧的楼梯。
离开那栋还算完整的几层小楼建筑废墟前,他沿着积满尘沙几乎已经要看不见原貌的公路上回返集合点时,无意间路过了一面还颇有光泽度的玻璃。
在玻璃另一侧无比昏暗的环境下,那面玻璃便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他无意中从镜中望见了自己那张镜像的脸,心底又忽而有种无端的愤怒在悄然蔓延。
与叶衍息截然相反,自从兄弟离别之后他就很讨厌照镜子,也很不喜欢看见镜中自己的脸,所以此时此刻无意间目睹镜中那个近乎完整倒映的自己加剧了他心里的不快。
于是他很快就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返回集合点,不再去多看一眼那面倒映着自己面容的玻璃。
今天这趟远勤似乎有些让他过于不快了,似乎总让他想起很多并不愉快的琐事,其实叶衍洛平常也不是那么喜欢发散思维的人,因为他更喜欢给自己找些事做避免自己总去想起不该想的人。
可是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今天就是格外容易想起自己的同胞兄弟,这似乎是某种并不太好的预兆。
叶衍洛一边加快教程回赶,一边扫了一眼自己携带的军用电表,心说今天的糟心事确实有些太多,或许早点结束完外勤返回中枢会有好转。
而就在他又一遍检查完队员的区域清扫检查报告,抱着回到集合点就能立刻收拾整队返回人类生存所内的想法前进时,他忽然又一次听到了收音机里传来的紧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