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的事情才刚刚处理好,促嗣派来的人,便找到了张碧逸。
来人大汗淋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把灿菊递过的一大瓢水喝完后,他才道出原委。
张碧逸自然不敢耽搁,于是一阵风似的掠走,在一众大妈大婶大嫂大伯大叔惊骇莫名的眼神中,踏稻浪、飞跃玉米地,百个呼吸不到,就赶到了祠堂。
蹲在促晟的面前,张碧逸翻了翻他的眼皮,把了把他的脉搏,摸了摸被那大哥踢断的肋骨,心里便有了数。
还好,只是昏厥而已。
不过,也是个好时机,那断骨,在昏厥间接正,刚好可以减轻痛苦。
不过,也还是有点难办。
促晟的肋骨被踢断后,向胸腔内戳着,所幸没戳破脏腑。
张碧逸思忖了好大一会儿,那眉头微蹙的样子,让祠堂里的人都揪心不已。
促族长神色忧郁地问道:“张郎中,可是有生命危险?”
张碧逸摇摇头:“性命之忧倒是没有,但是如何把肋骨校正,还需要想点办法,总不能留下后遗症吧?”
其实,先前安儿的肋骨也断了一根,但幸好只是摔裂,没这么严重而已。
张碧逸对于那大哥的狠辣,不由得生起怒气。以后有机会,只怕要好好教训教训那家伙。
张碧逸又想了一会儿,只见他神色坚定,没再犹豫。
他手腕一抖,便按在了促晟的后背上。
然后,他找准位置,灵力自掌心一吐,一股无形的力量便透过促晟的后背,精准无误地推在那断骨上,只是一下,便接上了榫。
张碧逸心神一亮:莫非,这就是隔山打牛?
昏厥之中的促晟,“啊”的一声,上半身挺起,随即一口淤血便喷了出来。
促族长的胞弟,也就是促晟的父亲,悲愤地喊道:“狗奴才,我与你势不两立!”
张碧逸却笑着道:“这下好了,淤血也吐出来了。”
促晟竟然一下坐直身子,除了隐隐约约有点疼痛之外,竟然再也不复先前那稍微动一点就痛得死去活来的感觉。
促晟翻身爬起来,给张碧逸磕了半个头。
张碧逸笑着拦住他,没让他磕下去:“虽说接上了,但是这两三个月,你还是不要发力才行。你还是安心养伤吧。”
促晟感激地道:“多谢恩公!”
等促晟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后,张碧逸就要离开。拂苏和龙年礼,以及闻讯跟来的那些乡里乡亲,在祠堂外已经等候了一小会。
促晟叫道:“恩公,那踢我的人,叫杜登山。我是偷听了他俩的谈话,他怀疑才踢我的。”
张碧逸回转身,扶着促晟坐下:“你不要急,慢慢说。”
听了促晟的一番叙说,张碧逸心里,就如涌起惊涛骇浪。
他实在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个湖山镇里正,竟然和相爷府有关系。
他更没有想到,谈碧莲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不管相爷是何居心接走了谈碧莲,但不管怎样,她的性命之虞是不要担心了。
唉,希望谈姑娘前路安好!只是,谈大叔的遗言,终究还是要去转达啊。
还有,刚才促晟还说,相爷还派了高手前来,谈姑娘已经接走了,那这派来的高手要做什么呢?
张碧逸陷入沉思,对于促晟所说的什么荆河戏班演的醉哭美人,竟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