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对婴宁的婆婆说道:“伯母,我与婴宁多年未见,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对她说,能否找一间净室,让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关上门,赵凡天率先开口,“我想你应该能看出看来,我并不是青丘族的人,但我是你表哥的朋友,你也可以叫我表哥。”
说着他将怀里的小狐狸放在桌上,继续道:“它才是你的表哥,我心里有些疑问,想问问你,当然了,你如果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
婴宁点了点头,“为我做了这么多,又没有因为我是狐女嫌弃我,能做你的亲人,是婴宁高攀,表哥请问便是了。”
赵凡天问出一直藏在心里的疑惑,“婴宁,你难道看不出鬼母那里只是一片坟茔吗?”
“为何生活在那里,你还能如此开心?”
婴宁眼睛里带着些许诧异,她未想到赵凡天竟会问出这个问题,想了一下,说道:“我自然看得出来,因为那个幻象就是我布下的。”
这个解释大大出乎赵凡天的预料,他正想开口,婴宁一摆手,“我生下来就身具异能,只要我想,就可以布下幻阵,让别人看不出那里的本来面目。”
“比如,我可以让一块石头看起来像是一把椅子,可以让坟茔看起来像是一座房子,但不过是幻象罢了,骗得了别人,我身在其中,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所以我喜欢在那里种花,因为花朵虽会凋零,但至少它们是真实的,也是唯一我有能力妆点那里的办法。”
说着,她举起桌上的一只笔筒,那只笔筒上竟然开出了一捧艳丽的玫瑰。
婴宁用手轻轻拂过,“像这样的花,便是假的,没有一点趣味。”
赵凡天自然看得真切,“那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难道是为了给旁人看,才故意为之的吗?”
婴宁摇了摇头,“我给鬼母笑,她会很开心,
给其他住在那里的孤魂野鬼笑,他们也会开心
他们开心了,我自然也会高兴,
久而久之,我便习惯了对人笑,因为也会从别人那里得到开心。”
“只是这一次,因我一笑,竟使人丢了性命,还差点连累家里人,今后我再也不笑了!”
赵凡天摇了摇头,“你把枯树变作自己模样,本来只是惩戒一下刘氓,应该不是想杀了他吧。”
婴宁点了点头,“我又不傻,他眼中意思我自然看得出,本来只是想让他出个丑,断了他的念想。
可谁成想,那人竟然如此无耻,脱了裤子就那什么了,而凑巧那树洞里有一窝蝎子,我真的没想害死他。”
赵凡天实在憋不住了,不禁笑出声来。
他一边捂嘴,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个,表妹,别误会,我不是笑你。”
“关键是这个刘氓死的太逗了,如果不是你有意为之,反而让人憋不住想笑呢!”
婴宁想了一下,似乎确实有些好笑,但她硬生生将笑憋了回去,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让人看起来愈发忍不住,想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