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依次挂着宋祁陌的奶奶、伯伯、伯母、爸爸、妈妈、小姑姑的画像。其余画像则是宋氏旁支的那些人。
宋祁陌看了眼自己爸爸的画像,嘲讽一笑,然后专注的将眼神停驻在自己小姑姑画像上。
他的姑姑,是姜一何的母亲。
从血缘上来说,他和姜一何,算是表兄弟呢。
呵,真有意思。
他居然和姜一何,是表兄弟的关系。
惨白的月光越过窗口挥洒入房间。
宋祁陌蹙眉看了一会儿窗子,然后走去拉窗帘。
恩?
他发现,从窗户看去,隔了不远的走廊尽头那处的房间里,正有诡异的蓝光透过窗户在闪,寂静沉默的夜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里是废弃的杂物间,平时没人去的地方。连仆人也很少涉足。
总不能是闹鬼了。
宋祁陌看了眼显示凌晨两点的钟表,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最好是闹鬼了,他是很欢迎一个,类似于贞子的女鬼来找他玩呢。
厚重的深红色窗帘被拉上,宋祁陌思忖片刻,退出房间往走廊尽头走去。
走到杂物间的时候,宋祁陌下意识的站在门外,静静的听了一会儿。
很嘈杂的声音,但具体是关于什么的声音,宋祁陌难以判断。
门没被关死,宋祁陌轻轻握住门把手,然后悄悄打开了条缝。
狭小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其中有件杂物是被淘汰下来的旧沙发。
林无忧正抱着爆米花,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的电视机。
电视机发出幽幽的蓝光,想必就是电视机发出的光芒让宋祁陌注意到的。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来看电视?
宋祁陌选择性忽略自己也是由于失眠才在城堡里乱窜这个事实,对林无忧大半夜发神经有点鄙视。
他叩叩敲响门,看到林无忧猛然抬头望向他,吓得爆米花都掉到沙发上。
“是我。”
宋祁陌笑着走进房间,拿起沙发上的爆米花桶,捏了一个塞进林无忧嘴里。
“看什么呢?”
他边问边坐在沙发上,目光移到正播放着的电视机上。
这是一台比较老旧的液晶电视显示屏,早被庄园给淘汰了。
“我放的碟片。随手翻出来的。”林无忧的意识又重新回归到剧情上,“之前你说在庄园里寻找一个减压方式,我就找到了这个废弃的房间。正巧储物柜里堆满了各种类型的碟片,于是就趁睡不着的时候来这儿看电视。”
宋祁陌皱皱眉:“你看的,是文艺片?”
显示屏里的镜头始终围绕着两个男生,不知道影片播放到什么地步,两个容貌姣好的男孩开始激烈的吵架。
这什么玩意儿?
“喝可乐吗?”
林无忧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进嘴里,趁空闲还喝了一大口可乐。
“肥宅快乐水,你我,值得拥有。”
宋祁陌看着林无忧递过来的大杯子,淡淡笑了笑接过。
此时电视里的画面已经到了宋祁陌不能理解的地步。看着镜头里那个稍显阴柔的男生发出惨叫,宋祁陌只觉得自己的小菊花也是一紧。
啧啧,这什么鬼片子!?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林无忧瞟了宋祁陌一眼:“你不知道吗?这是/啊。”
宋祁陌的脑子轰的一下,刚喝进嘴里的饮料都险些喷出来。
大晚上的,林无忧一个人在这儿看电视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她看的还是/!
怪不得影片始终围绕着两个男的,漂亮妹子都是打酱油的。合着这是男男动作片啊。
压抑的喘息飘荡在杂物间,林无忧的表情终于变得兴奋起来。
宋祁陌此时心情很纠结。
他是看呢,还是看呢,还是看呢……
“宋祁陌,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宋祁陌正感叹着原来两个男的还能用这种体/位,冷不丁的就被林无忧问了个劲爆问题。
宋祁陌敛起心神,面无表情道:“你觉得呢?”
林无忧竟然真的思考起来:“我觉得吧。你是受。”
拜现在发达的信息环境所致,宋祁陌几乎立刻就理解了所谓受的含义。
他冷哼:“你一个整天在我身下求饶的人,居然评价我是个受。”
真是反了天了。
林无忧一耸肩,又抓了把爆米花塞进嘴里。
“反差萌咯。你这样的霸道总裁当受,还是挺有看头的。不知道你家攻是个什么类型。反正肯定很养眼就是啦。”
林无忧又看了眼宋祁陌的脸色:“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们真正的男同都是互攻的。”
宋祁陌脸上突然泛起古怪的微笑。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男同呢?”
林无忧疑惑的一歪头:“为什么。”
“我,不是男同。”宋祁陌喝了口可乐,感受着胃里的气泡在滋滋滋的翻滚。
“我啊,是恋/尸/癖。”
“这么久了,你不会连这个都没看出来吧?”
林无忧有点慌,这特么寂静的夜里杂物间内,提这个话题也太诡异了吧?
就算宋祁陌长得再好看,也架不住这么吓人啊。
“无忧啊。”
宋祁陌强行扳过林无忧的脑袋,让她靠在他的肩窝。
“所以你呢,一定要乖。不乖的话,我会把你变成尸/体哦。虽然是美丽的尸/体,可是冷冰冰的,你肯定不喜欢吧?”
“虽然一开始我的脑子里就在幻想将你制作成模型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但是后来我居然觉得,你开心的笑着的样子,也很不错呢。”
影片里的两个男生正做到最激烈的时候。
林无忧却没有心思再欣赏,她整个人抖得厉害,毕竟猜测对方是恋/尸/癖,哪有对方亲口承认那么惊悚啊!
“乖乖,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生病了?”
宋祁陌假意关心着林无忧,修长手掌覆盖在林无忧的额头上。
“哎呀亲爱的,不好意思。”
宋祁陌笑的很欠扁,凤眼弯弯,里面满是促狭意味。
“刚才浸泡尸/体在福尔马林里,还没来得及洗手呢。”
林无忧立刻离了宋祁陌好几十厘米远,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
“大,大,大哥啊。”她鼻涕一把泪一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之前对您多有冒犯和得罪,求你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