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了，早上8点多太阳刚出来没多久，就照的人晕乎乎的。蒋凡排在拥挤的人群中，听着周围喧闹的人声，竟然有了些许困意，昨晚研究了半晚上今天的面试细节，没睡好，今天一大早6点左右就坐地铁过来了，这地也太偏远了些，都快到城乡结合部了。

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蒋凡踮起脚，看着队伍前两米多高的围墙中间有一扇大铁门，铁门锈迹斑斑的，半开着，透过门可以看见有两进教学楼，几座楼的墙壁都有些泛黄了，露出了几块水泥墙，房屋中间有几块操场，长满了杂草，有些草已经清理了，整齐的码放在路边。

蒋凡跟着众人缓慢的移动着，仔细盘算着这份工作，阳光福利院是新开的，招聘广告上说是什么‘古文化公益组织’开的公益项目，网上没找到这个组织的信息，有点不靠谱，会不会是骗子中介呢，得小心点，只要他开口提什么费用，就立马闪人。

不过这福利院能开在废弃的小学里，应该是经过上面审核了的，还是有可信度的。只是国家把福利院都收编了么，他这民间团体怎么能过审的？工资开得也不低了，对于他这种刚大学毕业的人来说，6000一个月，很满足了。蒋凡又拿起招聘启事，嗯，没看错。这福利院还有教师评级，升一级涨4000工资。很高了。

只是这福利院不在幼师中招人竟然社招，有点奇怪，又在心里面排练了几遍可能的面试问题，蒋凡踏进了大门，一个5.6岁的小女孩正在甜甜的叫着哥哥姐姐，收着大家的简历。旁边一个30来岁的女人专心的填着资料，一头长发盘在了脑后，穿着休闲装，长得很是好看。

队伍离她老远就安静了下来，前面的人站得笔直，双手自然下垂，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蒋凡也加紧整理了几遍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脸颊，确定了没什么脏东西，才放下心来。

忍住了想抱抱小姑娘的念头，小丫头粉嘟嘟的，甜甜的喊着哥哥，很是可爱。蒋凡站在了女人前面，看着笔尖在纸上不停的移动，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我这字怎么样？”女人停下了笔，揉了揉手腕，温和的问道，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蒋凡的左手心，那里拿着一个糖果，是刚才的小女孩给他的。

“这，嗯，粗看起来，嗯，有点不太好看。不过仔细看，却有二王的底子，我，我对这些没什么研究。”蒋凡老实回到，这字真是奇怪，东倒西歪的，像小学一二年级的小学生写的，但仔细看，又好像有点大家风范。

“你这人倒是实诚，我家里人很爱王大家的字，我也跟着练过，只不过没怎么用过这个，嗯，很久没用圆珠笔写过字了，这笔打滑，不过我家老幺一手飞白已经小有成就，以后啊，为什么不定也是一个大书法家，”女人的脸上有一些骄傲，而后又带了些忧伤：“小丫头愿意把糖果给你，看来你很有孩子缘啊，这可是她的最爱呢。进去吧，刘老爷子在操场主持面试工作，不要紧张，诚实回答问题即可。”

蒋凡有点骄傲，他从小就很有孩子缘，小时候是院里的孩子头，大点又一直和侄儿侄女混在一起，每次放学，身边都围满了孩子。他们之间，可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呢。

蒋凡道了声谢，跟着众人走进了学校。大操场上临时搭建了些桌椅，选了一张中间的位置坐着，检查了桌子上仅有的一只笔和几张白纸，看了看主席台上坐着的老头，这是要考试啊，想不到离校几年，又回到了考场上。

众人检查了笔，便小声聊起天来，这早上的太阳也晒得人怪不舒服，人群中渐渐有了抱怨声。一群小鬼头从一间教室里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看到有人看向自己，又慌忙缩回了身子。隔了一小会儿，可能忍不住好奇，又向众人望来。有几个孩子胆子比较大，竟推推攘攘的来到了众人之间，遇到人打招呼，还会脸红着小声回答。

有些心细的女生还带着糖果，给了小孩子们一人几颗。小孩子吃着糖果，越来越放得开，竟排着队，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打招呼，一声声哥哥姐姐声中，手中吃的越来越多。

蒋凡看见越来越近的孩子们，暗自责备自己粗心了，来福利院找工作，连零食都没带点，等下总不能小朋友喊声哥哥，自己就摊摊手吧。

拍了拍额头，给孩子折个纸飞机吧，自己的侄儿侄女也很爱飞这个。一个小姑娘站在蒋凡的桌边，一脸好奇的看着哥哥手里的白纸经过几次折叠，变成了一个小飞机的模样。这个礼物她喜欢，想要！

小女孩静静的看着蒋凡试飞了两次小飞机，眼里充满了渴望。蒋凡捡回纸飞机，蹲下来平视着小姑娘那略带胆怯的眼眸，满怀歉意地说道：“哎呀，小妹妹，哥哥忘记给你们买糖果啦，真是不好意思哦，来，哥哥特意给你折了这个小纸飞机。喜欢吗？”

小女孩略显羞涩地接过了小纸飞机，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一句话也不说。就在这时，那位登记的女士缓缓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道：“小朋友们，哥哥姐姐要做事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们，早上冰的西瓜应该好了，我们给哥哥姐姐道声谢谢，去吃西瓜好吗？”孩子们一听，乱哄哄的跟着走了，小女孩也紧紧地拉住女人的手，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哥哥，离开了。

讲台上的老头见夫人已经收工，看了看时间，9点了，时间到了。

众人安静了下来，蒋凡扫视了一下操场，今天来面试的人并不多，这可能是招聘小广告上的要求太奇怪，而且这小广告昨天中午他去广告牌上都还没有看到，估计是下午才贴上去的，今天早上9点就招聘结束，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时间虽然短，但要求却很多，很奇怪。蒋凡昨天晚上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有些要求是什么意思，比如说不要幼师，教师等，给福利院孩子们招聘老师居然不要幼师，教师，真是怪事。还有一条，现在有孩子或者几年内打算结婚生子的，不管男女都不要，这不是和人民对着干么，这可能就是下午贴完小广告，早上就招聘结束的原因吧！

最奇怪的是，福利院还有老师评级。三级老师月薪6000，最多只让带5个孩子，而且是两个老师带5个孩子，二级老师涨到10000，最多带10孩子，还有一级和高级等等，这待遇，这工作强度，让蒋凡心中的那一丝担忧早飞走了。这都是钱啊！

等孩子们走完后，老头拿起喇叭轻轻咳了两声：“喂，喂。安静安静，太阳这么大了，我们也早点面试再点结束。先介绍一下我们福利院的情况，这福利院呢，是我和李夫人共同发起的，上面的批文呢，等会通过第一轮面试的可以去二进教学楼的大礼堂查看，我们这绝对是正规的福利院哈。工资福利方面，大家也放心，李夫人虽然名声不显，但她的财力不但在我国，就是在世界上也是排地上号的。

李夫人心善，已经把第一批善款打到了福利院专门的账户，够我们福利院开销几年了，转账记录呢，面试通过的可以去查看，而且李夫人承诺了，以后每一个月都会打一笔善款，福利院所有的开销她都包了。当然，大家有能力，有心善的人，我们也欢迎你们捐款捐物。我姓刘，大家可以叫我老刘头，以后福利院所有的事都由我负责，李夫人身体不好，可能就没有太多精力照顾福利院。

不过她有一个女儿也在福利院，小姑娘身体也不太好。大家不准去打听她是谁。还有我们福利院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呢，所有孩子小学，初中课程就不到公立学校就读了啥，这次招聘呢，我们暂时招12个老师，其中要6个男老师，6个女老师。刚柔并济嘛，后面孩子多了，还得招，没面试上的也别气馁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