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虐杀人类为乐趣的怪物很多，甚至可以说每个都是。

但是，烹饪人类，却又不吃掉自己作品的，还从来没有见过。

哪怕是高等吸血鬼，也不会这么浪费自己做成的食物。

飞熊继续检查尸体，却几乎没有任何发现，甚至连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西吉斯蒙德都不能确定。

就连西吉斯蒙德被杰洛特打断的那条腿，这具尸体依然完美复制。

“还真是巧夺天工。”飞熊感叹道。

如果真想把一个人，完美伪装成另一个人，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至少也要是专业对口的高级术士，而且不只有一个高级术士参与。

不过，当飞熊将其腿部解剖开来后，其骨折处也完全暴露出来。

“虽然已经愈合大半，但骨痂仍未完全吸收，这骨痂是近期使用魔力进行的增生，很明显的人工诱导痕迹。”

飞熊敲了敲那光滑过头的骨痂，正常的骨痂虽然光滑，但也没达到摸上去打滑的地步。

“这是假的，西吉斯蒙德还活着。”

“走吧，艾莫，这里已经没有搜寻价值了。”飞熊说道。

这一趟的收获可以说是甚微，有价值的信息不过几条。

其一，确定休伯特至少参与了这件事。

其二，他至少有一个同伙，心狠手辣，而且非常有可能是类人生物。

第三，辛德，这是半个词语，后面被烧焦，这可能是个人名，也有可能是个地名。

第四，确定西吉斯蒙德仍然存活。

第五，休伯特的同伙厨艺了得，哪怕做的是人，火候却十分到位，如果这是份烤乳猪，飞熊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根没有啃干净的骨头。

将西吉斯蒙德替身尸体恢复原样后，盖上粗布，两人再次进入下水道，避开外面的卫兵，回到地面。

天空依然漆黑。

回到贝壳街的宅邸，启明星刚刚升起。

“玛莉卡回来了么？”飞熊问向管家。

管家是丹德里恩给找来的，据说是他在牛堡大学的学妹，虽然长的一般，不过个人能力出众，用丹德里恩的话来说：

“一个好的管家可以不知道盔甲怎么保养，也可以不知道葡萄园怎么管理，但绝对不能不知道怎么为主人营造罗曼蒂克的氛围。”

“回大人，玛莉卡小姐已经回来，她在大厅冰好了一瓶东之东，还准备来一些糕点，烤鸽子，白面包。”

已经接近四十岁的管家身穿一套女士黑西装，不，或许应该称呼为长发公主牌女式正装。

她侍立在飞熊身侧，却不卑不亢，神情自若。

“我知道玛莉卡，她是做不出来贵族派头的晚餐的，你不用把自己功劳推在她身上。”

管家突然有些扭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飞熊一脸疑惑，拉着艾莫走入大厅。

因为飞熊习惯原因，他吃饭从来不去餐厅，而是都在大厅，所以宅邸的人也都会把食物端来大厅。

大厅里那张橡木桌子上，确实摆满了食物。

不过，烤焦的鸽子，想来也不会有人会喜欢吃。

糕点应该也是她自己做的，不过本来精致酥软的糕点，看起来简直和砖头一样。

最离谱的就是那瓶东之东，她不是把酒瓶放在冰桶里冰，而是把酒倒进了冰桶里，冰块浮沉，眼见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

而玛莉卡，已经在沙发上睡着，脸上红晕看起来应该喝了不少。

“这是，她做的？”

飞熊颤抖的指着面前的垃圾，不敢置信。

“烤鸽子时厨师说过，需要小火慢烤，而玛莉卡小姐说，她跟您学会了一招叫花鸡，但她掌握不好火候，鸽子怎么能和鸡用一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