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回来了。”

“为何还要回来。”

“来取金子。”

“你得手了？”

“只说拿人头换金子。”叶尘将端王人头丢给屋里的阿鬼。

“没错，有人头就有金子。”

“不进屋也可以，把金子给我。”

花姐赶紧退开，将叶尘迎入屋内。

“你不热吗？”

“每日淋雨，怎么会热。”

“昨日死了裁缝，见他身形与你相仿，便扒下来给你留着。”花姐从内屋取出一套衣服，塞在叶尘怀中。

“为何扒一个死人的衣服？”

“他若不死，又怎么扒了给你。”

“有人买他性命？”

“我买了。”

“给的金子够多吗？”

“怎么？”

“若是给的够多，下回便交由我来杀。”

“城东还有一家裁缝铺。”

“待天冷了再说吧。”

“好，到时给你换件貂的。”

“这酒越来越没味道了。”叶尘端着酒碗，发现墙上没了青花令。

“等着吧。”

“等多久？”

“过几日吧，如果我还活着，那便还有活儿。”

“我知道你的意思。”

“给你金子，有点沉，我帮你送去？”

“不必，我喜欢沉甸甸的感觉，就像我的刀。”

“三日后再来，若我没在，你便也赶紧走吧。”

“三日后正好立夏。”

“来的时候换上新衣。”

“来的时候，你别不在。”叶尘抱着厚重的一只木箱子，里面装满了金子，看起来似乎很沉，沉得上山都有些吃力。

“原以为你将我扔在这里，便不再来了。”

“两斤肉，一碗酒。”叶尘将箱子放在桌上，却摘了斗笠扔在桌脚。

“你常来这里吗？”

“不常来。”

“我刚才吃了一些，这酒肉确实不错，比我家中的好吃些。”

“吃饱喝足你便走吧。”

“为何又要赶我走？”

“总不好住在酒肆中。”

“你住哪里，我随你去。”

“不可。”

“你怕我？”

“很脏，很臭，满屋子血腥味，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不要以为我娇生惯养，我可以帮你清理掉那些脏东西，不会再有臭味，更不会有血腥味。”

“不必，我已经习惯了。”叶尘从箱子里取出一锭金子，朝店家看了一眼。

“今日吃喝全在此，多的便给这位姑娘。”

“明白，明白。”店家捧着金子咧着嘴退到一边。

“你为何这般讨厌我？”

“我是个杀手。”

“那又如何？”

“你会死的。”

“如今这样，我还怕死？”

“我手上沾了你父亲的血，你不该靠近我。”

叶尘抱起箱子便回了山间小屋，连日阴雨，又许久未归，还真是有些臭了。

只是光想要攒金子，却不知道究竟要攒多少金子，叶尘往床上一躺，思来想去，明日还是去一趟棺材铺吧，打一口黄金棺材到底要多少金子，总得先问个清楚。

以往沾了床便睡，此刻却无论如何睡不踏实，墙上的四枚青花令，全都与天辰二年有关，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有人抢在他之前杀了端王？

“原来你住在这里。”门外发出一声动静。

叶尘翻身坐起，摸过长刀，上前将门小心打开。

“你怎么来了，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