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让,我印象中我和你并未见过,你喜欢的或许不是我,来到晟京才告诉你,是因为我担心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左右已经回来了,同行即是有缘,此后后会无期。”
说完,还非常豪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要回去,薛让连忙开口:“公主!”
沈酒回头看他,眼神带了点疑惑,这是做什么?是想和她动手?
薛让:“公主,我不回去。”
不回去?
沈酒看着他,等他说出下一句话。
薛让一笑:“我陪着你。”
沈酒沉默许久,才道:“好。”
礼部安排的住处是嘉宁帝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宅子。
“晨曦居?”
沈酒:“晨曦是日光,意为初生,义父想让我按照我喜欢的样子活下去。”
里面的侍女不多,还有一个药房,后院正对着日光,她可以将药材放在那里晒。
总之,转了一圈,她很是满意。
两日之后,沈酒还在后院的海棠花树下看自己的医书,竹片制的躺椅上躺着,浅蓝色的裙摆散着,垂在躺椅之下。
薛让无所事事地躺在树上。
两个人这两日便是如此相处,听到行来的脚步声,沈酒将书放下,看过去,树上的少年坐起身,从树上跳了下来。
沈酒:“这么着急做什么?”
来人是她的侍女珍珠。
珍珠:“高公公来了,带了陛下的手令。”
沈酒站起身,将手里的医书递给她,道:“放进我房中,我去看看,应是要去广明堂了。”
她猜的不错,就是要去广明堂,随高公公来的,还有广明堂的一个先生,这先生今年科举的状元,如今在吏部任职,陛下命其兼任广明堂的先生。
高公公:“这位是杨宣杨大人。”
沈酒行了一个弟子礼:“杨大人。”
杨宣连忙还礼:“公主殿下折煞臣了。”
随后就是沈酒跟着杨宣去了广明堂,先带着她熟悉了一下广明堂的各处,随后才带着她去了学堂,杨宣晨起是要上早朝的,是以他的课程都安排在了下午,带她参观完了,便领着她去上课。
薛让也跟着去了,坐在了后面。
杨宣授课,课程上讲解的先贤篇目是自己挑出来的,编成了一册,细细讲解。
他虽为广明堂的先生,但是排的课不多,广明堂每六日一休,一月一次校考,杨宣这六日有只有两日的下午有一堂课。
沈酒翻了下这书的篇目,这些嘉宁帝都教过了,她十一岁跟在嘉宁帝身边,在他身边两年多,嘉宁帝收她为义女,教她读书写字,君子六艺,策论兵法也教了不少,弹琴下棋她和师父学过,但是画画,她是画不了一点。
手里小小的笔蘸了红色的朱砂,边听杨宣说的边做批注,她的位置是新安排的,坐在了后面的靠窗处,她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很是惹眼,窗边明亮,沈酒肤白,坐在那里,更衬得肤白如玉。
沈酒批注完,才搁下笔,等下课了之后,大家都出去玩了,但也有几个人凑了过来。
沈酒端坐着,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公主。
“公主殿下,你的书能不能借我看看?”
沈酒有些讶异:“书?是这个?”
向她开口的是一个小姑娘,瞧着才十三四岁,长得清秀可爱,聊天下来,沈酒知道这女子名叶青瑶,是左相府的嫡女。
“公主姐姐,你怎么来得及做批注的,先生每次讲得都很快,我们根本来不及记。”
看着拿着她的书抄批注的一群人,沈酒乐了:“来不及就不记了,校考不就是背书吗?二十篇而已,又不多。”
当年嘉宁帝教她的时候,让高公公听她背书,后面还考她策论,各种考,学不下来就被罚抄书,她当年差点把手抄断。
她写字快还是那时候罚出来的。
字丑还得被退回来重写,那日子简直不要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