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挺重啊。”刘山夹着烟的手指抖了抖，灰色的烟尘往蜥蜴人的方向掉落。

“它偷袭我，我没收住力，”青白解释道，“我本来不想这样的。”

“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刘山深深吸了一口烟，“你就算是杀了他也不必有心理负担。”

“怎么可以随便杀人？”青白摇摇头。

“你知道，像我们这种觉醒异能的人，肉体也会有很大的增强。逐渐你会发现，在各方面我们与普通人的差异会越来越大。

“当你习惯了自己的力量之后，对这些羸弱的普通人会产生一种优越感，大部分异能犯罪都会产生这种优越感。不甘自己现在的处境，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一些大事，才滥用自己的力量。

“如果你多出几次任务就知道了，这种人对普通人的压迫稍不控制就会变得极其残忍。”

青白听着，没有说话。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有很多他需要接受、消化和习惯的。

“这次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可能是‘沐霖’中的‘傀儡师’。我以前跟他打过一次交道。”

“傀儡师？”青白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自己玩游戏的感觉。

“对，他的异能是操控心灵，那些自愿成为他傀儡的人会被彻底操控。这也是为什么他经常创立各种邪教组织，招收信徒。”

青白点了点头，道：“‘沐霖’又是什么？”

“一个异能者组织。”刘山没有多说，而是让青白先行回家了。

他背上书包，拍拍自己的校服，拉了拉衣服下摆，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还有着爆炸痕迹的楼房，正在疏散、撤离的人群。

消防车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响回荡在这片狭窄的街道上，刘山蹲坐在马路边，嘴上叼着一支烟。

回家的路上，青白看见了一只不大的小猫。浑身雪白，漂亮得不像话。就是身上有点脏，也不知道是野猫，还是谁家走丢的。不是很怕人，比较温顺。

青白从书包里掏出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香肠和小零食，蹲下来喂的时候小猫也会让他摸摸背上的毛。

自从养了小白之后，他就一直会随身携带一些香肠零食之类的东西，免得在路边看见流浪猫流浪狗之后没东西喂它们。

虽然青白知道猫猫或许吃不了太多香肠，因为盐分有点多，但是对于流浪猫来说，这些也不是能够挑剔的因素吧。

或许是饿了，小白猫吃下了整整一根不小的火腿肠。青白捏着包装袋站起来，拍了拍手，往外走了两步，回头又看，小猫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青白。他就又挥了挥手，说了一声拜拜，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的青白洗了个澡，换身衣服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白跑进来，被他抱到床上扑腾。黄色的毛发软软的，有一种玫瑰的香气，是青白老妈刚给它洗过澡。

他搂了搂怀里的小白，一下子躺倒在床上，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自己今天的战斗。

那种紧张，战栗，心跳加速的感觉；那种用带着尖刺的木棍捅入肉体的感觉，温热的血液溅到自己的手上，他在地上用灰尘才搓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

青白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抬起了自己的手。

那只手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青白轻笑一声，用力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