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远程武器中的吹箭换成了铜管,单体木弓则用铜丝加以缠绕,弓弦换成马筋,威力远胜军中制式弓。
铜丝是由阿水编缠的,郑盛发现他不止聪明伶俐,还颇有巧手的天赋。尝试着画出复合弩的构造图,阿水竟真的按图索骥,用柘木和镔铁一点点的削锉出零件,并最终组装出了一架小弩。
在殿内无人之处测试过小弩的威力,20步之外仍能射穿5层生牛皮,实为杀人之利器。
既然阿水有此天分,郑盛又把制作棉甲的任务也交给了他。
十几天的功夫,阿水就给他缝了件前胸后背要害处附带铁片的半札甲。
试穿之后防御效果不错,且有铁片的部位刀劈不破,剑刺不入。
更难的是十分合体,不影响行动。
令郑盛喜出望外,修补好后天天把它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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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郑盛让后厨做了一桌饭菜,叫来阿水和手下的几个管事太监一起吃喝聊天。
因为最近一切都挺顺遂,他也喝了几杯。
席间有人提起已故的王公公,感慨新总管郑公公的宽仁英明。
众人纷纷附和。
说着说着就讨论起那日大皇子一番话的可信度,又从王公公是否真的和皇城司勾结,转到了大皇子在门口骂宫内司之人是狗这件事上。
经过多日观察和相处,众人对郑盛已无戒心。
其中一人大概是喝多了,醉醺醺说道:
“我在晞泽殿有个密友,他说皇城司密报大皇子与宫女私会,圣人在内书房发了好大的火……那天大皇子来时,也是被皇后娘娘叫来再次训斥的。因他心情不好,见了穿皇城司衣服的人才会开口辱骂。”
众人听罢纷纷举杯,消息灵通的出言附和,不明内情的恍然大悟。
酒酣耳热之际,这个话题说笑一阵也就过去了。
郑盛却被他口中皇城司三字所提醒,再次醒悟到自己有些飘了——或许此刻正有一双眼睛暗中盯着自己,只等自己露出破绽,便会趁机取走自己的性命。
一念及此,自然也没了继续喝酒的心情。
他既是主人又是上司,众人劝了几次见他推拒,也都不再喝。草草吃了些饭菜,就此结束酒局。
众人走后,郑盛坐到桌前。
阿水给他倒上茶,转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人在门口问道:
“郑公公在里面吗?”
郑盛抬头一看,她穿着身宫女的装束,眉眼处虽然做了伪装,但依然难掩绝美的容貌。
正是许久未见的雷冬儿。
“冬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说话。”说着,郑盛站起身来向前迎了几步。
冬儿走入房间,见还有外人在,神情稍显犹疑。
阿水十分善解人意,不等两人开口,直接说道:“公公先会客,容小的偷个懒,回头再来收拾。”
“去吧,守住门口,勿要让人接近。”
“喏!”阿水出门而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郑盛和冬儿两人。
郑盛细看冬儿神情,见她眼圈微红,神色凄然。走近问她道:
“为何哭了,莫非你已查明虞家灭门的真相?”
冬儿摇了摇头,嘴唇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眼中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脸庞。
如此柔弱无助的模样让郑盛心疼不已,他像上次那般轻轻伸出手去,抚摸着冬儿的头顶温言安慰道:
“究竟是怎么了,不要哭,说给我听,我来给你想办法……”
话音未落,香风拂面,冬儿已哭着投入他的怀中。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郑盛虽确实对她有些想法,但此刻再禽兽也没了任何绮念,双手下垂不敢乱动,任她伏在胸前哭泣。
良久,冬儿哭声稍停,她在郑盛怀中抬起俏脸,通红的双眼看着郑盛的眼睛,悲声哽咽道:
“你和我……咱俩对食吧!”
“啊?”郑盛预感到意外会来,却没想到,这个意外竟会如此的让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