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山谷二十余丈宽很深,因山从崖边看下去十几丈处有一层浓雾,这浓雾宛如一层烟障,让人无论是从山谷上方的崖上往下看,还是站在山谷底下往上看,视野所及之处最终都会被这层烟障所隔断。
纵观整条山谷,竟是从看不到边的山外之地,一路绵延至那片所谓修士禁区的中心地带,最后通向哪里不得而知。
此山谷,从高处看去活生生就像是一道裂缝,一道大地被挤压或是受到巨大撞击之后出现的裂缝,像这样的裂缝,大大小小还有很多条,就仿佛以修士禁区的中心地带围成一道不规则的圆,大大小小多条的裂缝就这样巧夺天工好似有规律一样的围着这个圆竖向往外延伸,而连接圆中心这头却好似到了终点消失了。
凡人自是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这种奇异的景象是怎么形成的,更不会知道禁区中心是怎么凹陷下去那么多的,只是站在远方高处能看到,那里好似有一座长在地下的山,巍然耸立。
如果是修真的仙人,或是那些古教掌门或是修真世家的家主在这里,他们一定会知道这座长在土里的山是怎么来的,这些看似有规则其实不经意的裂缝是怎么来的。
聂云仙刚掉下去,整条山谷便都回荡着一声拖得极长的:“啊......”声。
在下极速下降的半空中,聂云仙看着自己跌落的崖壁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嘛?谁能想到最后我竟不是以任何一种自己所能预料的方式死去,而是以这种出乎意料得方式”
“既然上天已经注定是这样的结果,我又何必再做挣扎去反抗呢?”
“只是,我还没来的急报答爹娘,也没有让爹娘如愿为我穿上嫁衣,看着我出嫁,爹,娘,请你们原谅女儿不孝只能来生再给你们当牛做马,把这辈子女儿欠二老的都百倍偿还给你们。”
“噗通......”
崖底,只听见一声落水声,水花四溅,这落水声在湍急的流水声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打破了某种已然得规律。
良久聂云仙仿佛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没有死,而是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洞窟里。
她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虽说内心还是有些慌乱,到并没有见到狼群时那般恐惧,随即大喊:
“有人吗?这是哪里?”
没有任何人回应,唯一的声音便是自己大喊后传来的回声。
“有没有人在?能不能救救我?”
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还是如同上次一样,自己得喊声通过回音回荡起来,看来自己正处于一个完全封闭的山洞里,她不经又开始有些绝望了起来。
黑暗中,她不停地原地转身,在她缓慢的转动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打量四周,就当她转到一半时,她看到了视野前方好似有微弱的光亮。
她不知道那里到底通向那里,会去到什么地方,只是眼下除了走向那光亮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她现在原地调整了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尽可能平缓下来,下定决心后鼓足了勇气,抬腿向那边走去。
只是走了好久,好久,那束光亮还是像她最初看到时那般,看似好远好远,远到自己只能看见一团光点。
一炷香,半个时辰,两个时辰,最后她累得精疲力尽,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肚子已经饿得感觉不到疼痛了,身体也仿佛千斤巨石般沉重,双腿也已经麻木快要没有知觉,从双腿上唯一还能感觉到得便是那一丝脚掌被磨烂的痛觉,此时自己清晨脚上穿着的那双娘给自己编的草制绑腿凉鞋也已经磨坏了,只剩下一双光秃秃的脚丫踩在湿冷的石子路上。
身边能听到的,只有那“滴答,滴答”流下的水滴声,在漆黑,狭窄的山洞里传出回响,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