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没钱你打个嘚;废后,没理由啊;罢黜老臣,天启的朝堂,早都被魏忠贤打扫的差不多了。
唉,难啊,难啊。
“大伴,去找几个可靠的人埋伏在殿内,然后传魏忠贤”
魏忠贤被新皇传唤入宫。这条路线,他走了无数遍,今天却感到万分惶恐。
“奴,魏忠贤,叩见陛下”
朱由检打量着这位大明最显赫的太监,良久道:“免礼平身。”
魏忠贤此刻更是惊恐,就如同热火上的蚂蚁,明明急得团团转。可就是不敢动。他怕啊,新皇要收拾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了,就像是“殿前失仪”
说到底,他一个阉人,就是皇家的一条狗,别看他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可一旦主人恶了他,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魏卿,朕听闻你在民间有一个称号叫九千岁?”
听到此话,魏忠贤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臣死罪。”
“今天天气不错,是个大晴天”朱由检突然说到。
魏忠贤不敢搭话,只有王承恩壮着胆子道:“回万岁爷,今天确实是个大晴天。”
“起来吧,别跪着了,坐”
“奴不敢。”
“朕让你,坐”朱由检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
魏忠贤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小半个屁股,只是这感觉,怎么说呢,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也不见得,这阴天晴天谁能说的准呀,别看现在是晴天,备不住一会就变成阴天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时,朱由检突然望着王承恩说到。
“万岁爷,您乃真龙天子,什么样的风雨也奈何不了您。”
朱由检微微一笑,看向了魏忠贤,“风雨朕倒是不惧,只是就怕连个肯为朕打伞的人都没有啊。”
话音刚落,就见魏忠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朱由检神色平静,看着眼前惊恐的魏忠贤,淡淡一笑,“会打伞的人多了,只是有的人打伞,却只顾自己,甚至直接把雨水溅到他人身上,现在,总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况且,这阴天下雨的,还是需要一个打伞的人。”
朱由检点了点桌上的茶盏,“茶凉了,换杯热的来。”
一个青衣小太监立即端起凉了的茶,只是,他怎么感觉隐隐还有点烫手呢。
当然了,青衣小太监不知道的是,茶虽然没凉,但是魏忠贤却感到阴风阵阵,寒冷刺骨。
“想明白了吗?”朱由检突然道。
“回万岁爷的话,老奴愿做那个打伞的人。”
“嗯,行吧,起来坐”
“朕说个事,你去安排,不用起身候着。”朱由检喝了口茶对魏忠贤道。
“你回去之后,立即召集精干人手,前去山西和张家口,去查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八个人,他们通敌叛国,走私大量物资给那些鞑子。”
“去了之后,盯紧了这八家的每一个人,查证之后,不论男女老少,就地处决,一个不留,就是他们家里的蚂蚁窝,你也得拿开水给我挨个浇一遍!”
“为了以防万一,朕再给你一道密旨,你可先去找延绥总兵杨肇基,他会派兵配合的。”
“能不能当撑伞的人,就看你做的怎么样了”
魏忠贤不知道朱由检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火气,但他身为鹰犬,自然有自己的觉悟,“老奴遵旨。”
“下去吧”
“老奴告退”
其实,从进宫那一刻,他就明白了,皇帝未必就是真的想杀他,不然,直接动手了,何必费这个劲。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想要的,是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