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沿着高速公路一直北上，车里的同事按捺不住也开始窃窃私语。

帽子叔叔大喝一声吼道：“上车别说话！说话挨嘴巴！”

芜菁他们哪里经过这种阵仗，于是大家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芜菁说他爸的车其实就跟在车队后面，可跟了两个服务区就跟不上了，当然这是他事后才知道的。

大巴车的两边都有警车开道，所以一路畅通无阻，警笛的声响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时刻紧握着芜菁的心脏。

就这么一直开了六个小时，大巴车停在了服务区，需要上厕所的同事陆续被押赴，芜菁没有下车，他说他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

芜菁不忍再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发现已经凌晨1点半，帽子叔叔在古城市市区搭了一个台子，台子的后面好像是一个公园，古色古香。

殷红的横幅上面用白字写着古城市龙安分局破获一起跨省特大电诈案件，涉案金额XXX，涉案银行卡XXX张，作案电脑XXX台，手机XXX部。

吃瓜群众跟记者围成了一堵人墙，无人机在空中盘旋，整个场面让芜菁感到极不真实。

等各级领导报告完毕，已经将近三点，由于人员太多，于是每四个人被编为一组进行审问，芜菁手中拿着帽子叔叔给的馒头咬了一口，实在难以下咽，当时的他哪里会想到后面的两年每天都要啃馒头。

芜菁一边发呆一边想着自己的花呗借呗正好这两天该还了，如果拖的太久，恐怕不好办，应该来的及吧，他这样想着。

隔壁的审讯室传来了同事的声音：“帽子叔叔！在我印象中违法犯罪的肯定都是暴利的吧！我一个月工资只有两千八，您应该能看的到我银行的流水，谁会知道这个犯法，我们那边端盘子的一个月还三千二呢，再者说诈骗罪，如果借贷人没有借钱，咱们去催收那肯定是诈骗，但是他本身就借钱了啊，只是到期了没有还我冤枉啊！”

帽子叔叔叹了口气：“你说的只是一种违法方式，只能说你法律意识淡薄。”

不一会就到了芜菁，他坐上了铁凳子，桌子上的固定手铐也只是象征性的搭在手腕上，这多少缓解了芜菁的焦虑感，从出生年月到哪年毕业，直到问到何时进入的公司，担任的什么职位，一切都很正常，可当问到芜菁与老板的关系的时候，一切就都改变了。

“杨树林跟你什么关系？”

“我哥。”

“你哥！你不老实啊杨芜菁！你给我好好交代！”

帽子叔叔话音刚落探照灯直接就打在了芜菁的脸上，芜菁还没反映过来，手铐也瞬间被按到了底。

这一切变化太快，芜菁根本没有反映过来，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哥当时并没有被抓到。

一行人录指纹，录口供，忙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帽子叔叔一人给买了一份炒饭，虽然一天一夜没有怎么吃东西，可大家根本没有胃口。

帽子叔叔柔声说道：“吃一点吧，后面再想吃恐怕就很难了。”

人事阿洁是个姑娘，阿洁问帽子叔叔看守所里面是什么样的？

帽子叔叔在群里面找了一个因为酒驾进去拘留的，他分享了在看守所七天的所见所闻，芜菁看了一眼内心觉得跟自己无关，应该关不了七天，毕竟开公司的又不是自己。

培训部的大姐说到：“那我们的这些首饰能戴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