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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甘情愿
“TO白先生”那张精致的卡片被陈清易扔进了垃圾桶,他阴沉着一张脸。
他看着床上女孩儿恬静的睡颜,一种酸涩感袭卷了全身,“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狠狠的掐了掐女孩儿的脸,迎上女孩儿懵懂的眼,。
“陈槐,你真是好样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唇齿间挤出,他走了,那束精致的白玫瑰被随意的丢在地上,被践踏的粉碎,门被狠狠的关上。
陈槐却放肆的笑了起来,笑的渗人。
她盯着黑洞般的天花板,思绪沉沉。
陈清易和秦汐月谈了恋爱,还在校网上大秀恩爱,人人都说陈大公子这次要栽了,陈槐看着所谓的“传话者”神情淡然。她笑了笑“那祝哥哥幸福”,李越有些痛心疾首。
“李哥哥”女孩儿轻软的声音响在耳畔,“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很好的人,对于恋爱这件事情感同身受,所以我也愿哥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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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他按灭了电话。
“幸福?!”他面色不虞,“一个残废想寻找幸福”骨子里的占有欲在叫嚣,愤怒感和理智相互纠缠,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其实陈槐设的陷阱很明显,只要脑子一转弯,就可以明白,她在骗他。
可他的心脏又跳个不停,在理智中沉沦。他想起李越开过玩笑,说他每次面对陈槐的心动,是心律失常,他也许早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是秦汐月的消息,他看了一眼,又毫不理会的扔在一边,他最是花心,对一件事物的新鲜期很短,等新鲜感过了之后,便随时可以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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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烈火焚身
月色摇晃的树影,槐花还在任性的降落,夜晚的空气流动着,像条无色的河,悄悄袭卷着整个世界。
女孩儿坐在轮椅上,月色如纱,笼罩着她的面容,整个人美丽而又危险,那双眼,那双沉寂已久的眼,在看到他,又忽的变得生动起来
“陈槐,你……”“你发现了,还不算太蠢”她笑着,她忽地摆手让他上前。
他想看她玩什么花样,便乖乖照做,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容,整个人却像僵硬的木头娃娃,没有表情,陈清易有些怔住了,低下了头,她看着他用力吻上他的唇角,陈清易在一瞬间变了神情,以更为热烈的吻回应,一吻结束,房间里只剩下绵长的呼吸。
“想要什么”
“我想站起来,我想出去”
“乖”
“。”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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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琉璃易碎
“需要配上药物治疗”过长的刘海挡住了她阴沉的眼,她想起以往数十次的威胁与哀求,换来的却是父母的冷眼与放弃,现在父母死了,真的只有这么做吗,她不知道,她只注重结果。
她做了截肢手术,后来换上了假肢,经过适应,她能够站起来了,可是她发现她很难和陌生人交流,说话时身子会抖。
甚至会出现应激反应。
最起码,迄今为止是好的,不是吗?
可她不信。
她难得出来一次,假肢有些不合适,她没有管,可偏偏碰到了雨季,和六岁那年相似的小路,那个黑夜,世界向她露出了最大的恶意。
几个醉汉,一场暴行。
可是法律并没有给她公正的结果。
她逃也似的飞奔回家,可记忆中的阴霾从未消散。
她有点不想出去了,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
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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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酒不醉人
月色清朗,惠风和畅,路灯昏黄的灯光见证她的身影,陈槐拎着一打啤酒,用不太合适的假肢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天台上浸着风,陈清易倚着栏杆,易拉罐七零八落地倒在身旁,月色疏浅,清冷的光衬得他脸上的红晕格外明显,那双醉人的桃花眼含着泪,“是谁?是阿槐吗”“我来给你送酒”她拽着陈清易的袖子,却能感受到男孩儿的身子一僵。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她随手将一打啤酒扔在他旁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
“喝吧,我不拦你”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她拿出打开,
手机里的唯二联系人李越发来消息“槐妹子易哥他怎么样了?醉的厉害,我们都劝不住。只能拜托你了”她挑了挑眉,陈凊易要向她坦露他那令人恶心的爱意?
“没事,他现在挺好的”死不了,当初52度白酒都没几分醉的人,怎么可能被几瓶低度啤酒摞倒,“那就谢谢槐妹子了,易哥只有你能劝得住”
“嗯”
收起手机,她笑得恶劣,看着还在装醉的陈清易,踢了两脚,那人清醒了几分,迷离的眼好似才看清了她
“阿槐,你来了,你别走”他摇摇晃晃的想站起,陈槐又添了一脚,他又跌坐回去,“陈槐,别不要我”
“?”
她凑近,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忽然用力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就往栏杆外推。
“陈槐,你疯了!”
朝下,她按着他的头
“26楼的风景很美,不是吗”他想挣脱开来,却又在顷刻间感受到脖梗后冰冷的锋利的利器。
陈槐拿着水果刀,轻轻拍打他的后颈,又如情人呢喃般靠在他耳边诉说“陈凊易,我站起来了,不是吗?当年我从三楼跳下的绝望……”
“你会明白的。”
他像疯了一样,生生用脖颈去碰锋利的刀刃,“陈槐,你不会懂,我…唔”他将水果刀撞开,陈槐的虎口震的生痛。
他的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疯狂,眼瞳微闪,像是知道她会杀他一样。
他用力去抱着她,却被女孩推开。
漂亮精美的小盒子掉在了地上,盒口已经被人打开了,戒指上的钻石闪着璀璨的光。
他突然哭了起来,眼角滴下泪来,那双眼一直看着她,他用最后的力气说:
“陈槐,我爱你”
陈槐松了手,将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他最终还是不觉得他做错了。
“神经病“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只是弯腰捡起了那枚戒指。
扔下了高楼。
陈清易倒在地上。
黎明的曙光正在拨开乌云,可光的背后又是什么?
现实与梦境的重合,让她脑子有些混沌,却又无端落下泪来,远方传来一阵阵警戒声敲击着她的心门。
像极了生命的终歌。
她跳下了26楼,却恍惚回到了八岁那年跳下3楼的感觉。
她带着为数不多的爱永墮尘间。
(完)
补叙:陈槐六岁那年,陈清易看不惯这个抢他宠爱的妹妹,被他恶意丢弃,在一场雨夜,一个破乱黑暗的小巷,被性侵。
八岁那年,陈父陈母与陈清易出了远门,陈清易戏弄般的把陈槐的门锁上了,任由陈槐在房间哭喊。陈槐撞门撞的头破血流也没逃脱,后来无水无粮了三天,走投无路把封着的窗户打破从窗户跳下,落下残疾。
残疾后,陈父陈母为陈清易开脱,放弃了陈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