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远方传来的风(终)(2 / 2)毽来首页

肖婉婉不由想起从前,从前同风流雪在山上练习神功,嘻嘻笑笑,如此这般,便是人生一大多么好的事情呀。

突然,牛大叔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气球一样,缓缓飞到空中。此时,两人的剑气已然够不着他。只见他越飞越高,然后开始吐气。

好大的风!吹的树叶纷飞,吹的灯笼在空中起舞,吹的在一旁看戏的人到了门槛的内头——自是挤满了杂七杂八的人。

一阵风吹过,秦之琴的不算长的头发都被吹散了,然而张紫仪的头发却依旧是整整齐齐的。段誉有些害怕,赶忙跑到秦之琴一旁。醉酒老头见他衣衫被吹的凌乱,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段誉玩笑似骂道:“你不也是吗?”只见老头胡子和头发缠在一块,好一副滑稽的模样。两个女人唔着嘴笑了。

肖大帅在一旁焦急的来回走,到了段誉身边,忽然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

只见牛大叔放了一会儿气,在空中又是吸气起飞,来回往复,叫风流雪与肖婉婉二人拿他没有办法。肖凭国大声道:“十二式,拂琴指!”风流雪挠挠头,道:“这招我只学了些皮毛,打不到这么高的地方。”肖凭国怒喝道:“这么点微行,你怎么好意思当这帮主!”他扭过头去,招呼弟子拿来古琴。

且看这琴声深红棕色,琴弦洁白若蚕丝,造型前凸后翘,好生诱人。连五星军事家白马将军都评价道:“好一个九曲回环,诱敌深入,以致全歼。性感至极,感性之至。”

肖凭国轻浮琴弦,声若刀锋,从风中穿过,流露出几分凄然肃杀之感。眼见这刀锋砍到牛大叔的肚皮上,只是把他的衣服划开,留得一副红色的盔甲露在外头。而刀锋几乎是奈何不了这盔甲一分。

这时,有七个人从人群众跳出。众人一惊:这正是状元山的状元七侠。七人依照阴阳八卦之术摆好了阵式,双手食指抵着太阳穴,口中嘀咕着心法。刚刚那书生般的人道:“妙极!此乃灵力高级的法阵术式‘七星神智炸裂’,若非状元之才,怎么可能有这般的聪明,可以驾驭的了此阵?”

状元?段誉问道:“这里叫做状元山,那几个人又是叫做状元的。这个状元又是什么东西呢?”

老头抢答道:“我这个人可是倒霉,收了你这么个愚钝的徒儿。这不是是个人都知道的东西吗!所谓状元,就是那一年高等考试的头名呀!”那什么又是高等考试呢?段誉心底暗暗道。但是又怕被老头骂,却是不敢再说了。只是心里头想:那个小孩学的东西都是这么难,再大一些人学的定然是难的出奇的东西了吧。

状元七侠脑门中闪出一道道白色的光,那光汇聚成一道半径约莫五米的圆,笔直朝牛大叔射去。不过,他一个转身,扭扭屁股,飞快放气,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突进到七侠身边,精妙的一吼,叫一个人失去了知觉,又很快就吸气飞回空中。此一番操作行云流水,叫人佩服。阵法以破,看来大局已定。

风流雪叹了口气,对肖婉婉道:“我们宗门就到这里了吗。”肖婉婉扇了他一耳光,小声道:“你可是一帮之主,怎么说出这般丧气的话来!”说着说着,她好似又要哭出来一般。风流雪只得拍着她的背,好好认错。

风流雪看向天空,确实是拿牛大叔没有办法。突然,肖大壮从人群中跳出来。众人看向他,喜出望外。一位状元笑道:“大壮兄,好久不见。”肖大壮耍帅似的摆摆手,补到空缺的那一处位置。

肖凭国喝道:“你们两个人做什么呢,快点过来护住阵法!”风流雪与肖婉婉嗯的应了一声,便跑过去。

此招果然有效,打的牛大叔是节节败退。不过待到他退到极其远处,两边倒是你也打不到我,我也打不到你,只得以在一旁干瞪眼。

牛大叔随即转换思路,开始攻击一旁的民宅。从山上到山下,一股股巨大的风吹的房屋摇摇晃晃,几乎要塌了。众人赶忙把家里的老人孩子叫出来,一齐来到平地上。

段誉此时也是被这么大的风吹的直发抖。而肖大帅却一脸淡定,对段誉道:“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一个白头发的人。”“哦?”一旁的张紫仪不自禁的出声。段誉心道:这种时候问这些事情干嘛?他转头撇了眼秦之琴,又想:她可是在监视我呢,若是多说了些话,只不准又是要被针对了。段誉摇摇头。肖大帅道:“那就好了。如果见到了那还挺危险的。那人……”张紫仪笑道:“可以奴役死人。”老头哈哈大笑:“怎么会有这种人!”“所以嘛,才是要笑着说的嘛。”张紫仪道。

段誉和秦之琴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确是见过那个人。

突然,山上的风停了,牛大叔从空中落下。风流雪接住他。只见他脖子上缠着一个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挂着一个长明灯,好生诡异。他为牛大叔解开绳子,道:“认输了没?”牛大叔不语,跑下山去。

强如牛大叔,居然是在空中被这突如其来飘来的绳子给缠住了脖子,以至于无法呼吸,给破了功。

回到山顶的屋里,肖婉婉为几人做了桌丰盛的晚餐。段誉虽然吃过,但是在这般闹腾以后,还是饥肠辘辘,吃的倒是很香。

老头同风流雪喝着麻豆酒,红着脸;肖大帅和肖大壮漫不经心的吃着饭,眯着眼。

张紫仪问风流雪道:“话说那天你和师奶只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叫你跑到这么个洞里头这么久呢?”“就是吗,你懂的。山腰里头那个神庙嘛。从前我一直在山上,没走下来看过他。这下出来了,我一看他,就不顺眼。为什么不顺眼?他这么个杂种就是我叔叔曾经信的那个神。他真不是个东西呀!把我叔叔给害死了,”风流雪道,“然后你师奶就骂我了,我不开心,就给跑了。”“你说该不该骂你吧!”肖婉婉道。“该该该。”风流雪道。

“这么多年来你也不想着回来,真不是个东西。”肖婉婉道。“我要是回去,不是还要挨你一顿骂?要是你自己求我才好。”风流雪道。肖婉婉脸一红,小声道:“我还等着你先来找我呢。不然你在这么个小洞里,抓你几百回都是绰绰有余的。”

老头道:“做人不能丢了脸面。”他举起酒杯。肖婉婉同风流雪一并同他干了一杯。

有人敲门。众人开门,又是一惊。来人是谁?正是肖奈姿!她的身后还有常小姐和亚涂豆。

肖奈姿一身淡蓝色衣裙,朴素至极,却也是极有气质。她道:“你们见着一个长明灯了吗?末尾还绑着根绳子的。”

待到肖婉婉把东西归还于她,又讲了刚刚的事情后,她唔着嘴笑了。原来,这长明灯本来是三人买来许愿的,本来想着要拿到山上去放。可是那风太大了,便又拿了一个绳子绑住。然而,好巧不巧,亚涂豆手没抓稳,居然叫长明灯给飞走了。

哎呀!世事无常。天地之下,传来众人的欢笑声。今晚,对于牛大叔而言,却必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看着月亮依旧高高的挂在空中。段誉心想:这个晚上也太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