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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身女款保暖运动服的亚德瓦尔跑进食堂,插入了他们的谈话:

“又惹了哪位热血青年啦?这伤得可不轻啊。”

“女人打的,”维奥威夫指着大叔胳膊上的淤青,“掐伤,醒目着呢。”

“格威兰的女性地位节节高升,连带着身体机能都逼近男性啦,”大叔一戳伤口便挤眉弄眼,看样子是疼得要命,“我已经过了站立格斗的巅峰期,赢不了强壮的女学生了…”

亚德瓦尔白了他一眼,只当他又在编故事:

“女学生?我还以为是女农场主打的呢。”

“你要是敢在格威兰的学校这么发言,他们可会批判你的思维不够多元化了,”大叔嘘声示意她祸从口出,“你看,连灰都的实际管控者,某位海军上将都用相同的话术博得学生的支持呢!”

亚德瓦尔与维奥威夫一并看向大叔的笔记本电脑,念出那位海军上将在新闻发布会里的重要发言——

乌塔维娅殿下是世不二出的奇珍,是王庭多元化的最佳代表。你很难在她以外的人身上见到这么多对立的元素,冷静的同时又偏执,冷酷的同时又热情…

亚德瓦尔从没有听过王庭的继承人里有这号人物,困惑得直挠头:

“这意思是想骂她神经病吗?”

“不知道,也许是从哪支旁系子弟里搜出来的远亲吧!”大叔搭着蓝牙鼠标,点开相关链接,朝两位外国朋友科普奥兰德家族的黑历史,“有位议员说过,王族体内的奥兰德血脉越稀薄,罹患遗传病的概率越低!他们家族的丑事,何止千百件啊!自王庭式微以来,那些处死畸形儿、虐待低能的同胞兄弟、把姐妹的骨灰倒进伯度河的娱乐活动,不过是奥兰德家族的餐前甜点!”

虽然格威兰的龙牙百科禁止发表王庭的机密文件,但邦联的高地大百科可没有这项禁忌。在大叔的热心指导下,奥兰德家族历任王储乃至国王的丑事都成了三人的开胃菜,中和了烤海雀的油腻感。

其实,近代这些国王、王储的品行算是较为端正的,大约八百年前,奥兰德家族曾有一段双王共治的特殊时期,两位国王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他们既是情人也是亲人,既是伙伴也是政敌。

。场下惨悲的死痛活活后天七了熬,蛇毒和蝎毒进塞里股屁往,禁囚姐姐被时眼蒙个得落,姐姐的他了落冷,宠男宠专期峰巅政执在弟弟位那,惜可,话佳段一为成该本奇传的们他

而灰都贵族嗜好男宠的风气,正是从他这里发扬光大的,而格威兰的早期文化圈又充满贵族情结,富商、地主和老百姓都认为贵族崇尚的必是好的,进而让格威兰的马车在一条歪路上疾驰狂奔。

往后看,那些肥胖致死、狎妓染疾而死的国王与王储都算是品行高尚的,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贵族之间包养情人、交换配偶是一项不可摈弃的优良传统,口腹之欲与一夜情相比之下根本是不足为奇。但庄士敦一世之后,王庭再未有女王登基或双王共治,据传是庄士敦一世看出了旧式继承法的弊端,禁止女性参政,亦不许一国二主。因此,近些年来,不少知识分子批评庄士敦一世目光短浅,是没有远见的痨病鬼。为扫清他所遗留的旧时代的渣滓,应该把他的塑像和肖像画从王庭的纪念馆里搬出去,当街焚毁,以示王庭随时代而变革的决心。

听了许久,维奥威夫约摸明白了大叔的意思:

“呃,莫非这位新公主登基后,会和海军的人一道砸了自家祖先的纪念物?”

“会吧?可能会吧?”大叔摇头晃脑的,似叹非叹,“砸倒光复王庭的伟大君主的雕像,烧毁他统一格威兰时的加冕纪念画,讨好女学生、讨好家庭主妇、讨好靠离婚发家致富的女骗子,能赢得民望吗?”

亚德瓦尔摆手遮脸,听不得这些恶心人的自由派言论:

“赢不赢得民望我不知道,但真有人这么做的话,奥兰德家族的统治就到头啦。”

维奥威夫嚼着海雀翅膀,喝起啤酒,打响饱嗝:

“看得出来,您对女人的态度是避之如恶疾啊。”

亚德瓦尔抢下最后一条海雀腿,啃得满嘴是油:

“胡说,那他怎么不害怕我?”

“呃,你还记得你说过的木精灵笑话吗?”

“维奥威夫?你什么意思?”

维奥威夫指指保洁阿姨拖过的地板,发出了友善的忠告:

“不是,朋友,你照照镜子,你那身材和男人有区别吗?”

亚德瓦尔默默啃完海雀腿,擦干净嘴巴后,抓起那条腿骨,直往维奥威夫脑壳上抽:

“混账!我宰了你!”

看着这对闹天闹地的活宝,大叔摸着脸上的创可贴,压出微微的刺痛,暗叹郁孤:

“年轻真好啊,我已经老到连伤口愈合的瘙痒都迟钝了。但时间给了我远离爱情的理智,爱情啊,对象是谁都一样,男的也好女的也罢,人类也好精灵也罢,全都是自讨苦吃!

还变性人,还假小子…哼一群没睡过觉的处男,为了满足幻想,在社交软件里发痴!

等他们吃过苦头,被海军的轱辘碾断了腿骨,看他们有没有心思发疯!”

打完闹完,维奥威夫把瓶盖用拇指顶进垃圾桶,主动收拾了餐盘里的剩菜:

“我打算这几天就走。”

“走?”亚德瓦尔瞳孔一竖,手里的海雀骨头都落地了,“这,这里的生物,这里的文化民俗,还有好多是你没研究过的呢!”

“我来是为了学学别人跟我说的朝晟往事,可我越读越怂。每每看到我那些怪咖似的同乡,我的骨髓都会凝固——

有人在借他们教育我,劝我知难而退!”

“怕什么啊!暴风雪都熬过来了,小小的威胁——”

“别,你住院时间太短,没留意过他们的状态,假如要我在死和变成他们那种人之间选,我宁可再爬一回天际山,冻死在半路,好歹死的壮烈,死得其所!”

亚德瓦尔拍桌而起,瞪着眼睛又憋不出半句话,终是坐回原位,低声埋怨:

“净找些古怪的借口,胆小鬼。”

“见死独行不一定是勇者,知难而退的肯定是英雄,”维奥威夫拉开外套拉链,从贴身口袋里抓出一本笔记,“喏,你不是晨曦市民么?我有个朋友在晨曦读书,我跟她聊着,听她说在捣鼓些玄乎的古文明遗书,我猜我整理的笔记对她有帮助。等你回去了,顺手捎一下,就当是送她个礼物,你恰巧也跟她认识认识,没准能成好朋友呢。”

大叔两手各拍一条大腿,笑得腮帮子乱抖:

“呲,小伙子,你跟我们谈天的时候,不会一直在用奇迹之网和老朋友叙旧吧?”

“是啊,不行吗?”

“你这人啊,情商有待提高!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人姑娘的面挑明呢?”

亚德瓦尔的脸色可不像大叔想象的那样难堪。她深吸一口气,接过维奥威夫的笔记本,答应下对方的请求,并祝人一路平安:

“你回哪儿?朝晟?”

“嗯,先回博萨吧,难得有时间出国,多玩两天。”

“不去别的地方转转吗?”

“哎,你倒是提醒了我,”维奥威夫一模脑门,憨笑着竖起大拇指,“我得去南共治区一趟,我堂妹在那里服兵役呢,该探望探望她,多敲打敲打,免得她闹疯了头。”

“别的地方呢?大地很大,多的是你没旅行过的…”

“别了,跑的腿疼。”

“坐飞机啊!”

“其实我有点儿晕机。”

亚德瓦尔刚刚没生气,这会儿却阴着脸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维奥威夫仍是一头雾水,大叔却笑出了眼泪:

“你不仅情商低,还毫无自知之明啊,小伙子!”

维奥威夫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呢?天天撒谎逗人,情商高得到哪去?最多和我平分秋色吧?话说回来,你的故事有多高的可信度?三分真七分假,还是七分真三分假?”

大叔摩挲着下巴,蹭得胡茬沙沙响:

“我很像那种行凶后毫无负罪感的歹徒吗?”

“我不知道,”维奥威夫摸着后颈,活动脖子,舒活了酸塞的颈椎,“我搜索出了你的故事原型,总觉得凶手的长相和你有几分重合啊。”

“那个杀妻灭门的凶手是黑水的探员,早已认罪伏法,哪儿能跑到极地,向你们揭格威兰的短呢?”

“谁知道?也许他的同事网开一面了?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