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腐烂的臭味。
铁锈味,来自鲜血的铁锈味。
满身血污男人竭力把右手伸出牢笼,笼边密集的倒刺划破了他的小臂,新鲜的血液从中流出,滴到爬满了老鼠的地板上。
这里似乎是一座石砌高塔某一层,石砌的墙面满是青苔和污渍,黄铜色实验器械和铁质的生锈刑具被随意地摆放在一个悬空的牢笼后方。
微弱的阳光从栅栏窗中挤了进来,直刺地笼中的男人眼睛生疼。
笼子下面聚集着身体异样扭曲的巨鼠,粗大宛如触手的胡须贪婪地吮吸着笼中人滴下的新血的芬芳。
牢笼中的男人看着伸出牢笼的手,这双手的食指已经几乎没有了血肉,仅由残存的肌腱相连着。
指尖仅有苍白的骨骼,被磨的像针一样尖利。
还差一点,男人费力地移动着残破的身躯,试图将手臂送的更远。
光照在了他的手臂上,苍白的骨尖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了黄色的光泽。
他没有了整条左臂,仅剩的右手被他做成了开锁的工具。
慢慢的,随着更多的铁刺划过身体,男人摸到了牢笼的铁锁。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疼痛,男人的眼中毫无波澜,面色苍白而平静
他把被磨尖的食指,缓缓插入锁孔,轻轻拨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此时仿佛变得不重要。
“咔哒。”
清脆的声音宛如天籁,生锈的牢门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打开。
陈渊从三米高的牢笼里向下看去,下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畸形老鼠,中间是一片深而宽的血池。
血池边围着一圈老鼠,贪婪地吮吸着陈渊的血液,他几个月来不停流出的鲜血。
三月前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发现自己倒在了横尸遍野的战场上,重伤的他完全无法移动,只能感受着自己的生机不断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