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噹!”
华云被小弄玉推搡着进入皓月楼,大门应声紧闭。门外传来甜美清脆的女童之声:“主人!你好好泡澡,弄玉去开启燧皇留下的熔火大阵!”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华云深深地咽了一下口水,徘徊在皓月楼一层大厅。
这也是他第一次以真身,通过神树枝干开启的通道,来到这片神奇的世外洞天。
楼内大厅陈设格调甚是高雅,布局讲究,却也不流世俗。桌椅案牍,屏风宝榻,博古明灯,一应俱全。天色已入黄昏,室内纱灯便自行燃起,烛光闪闪。
华云捧着弄玉塞给他的几套衣物,心里开始砰砰地打起了鼓。听着楼梯后侧拱门外传来的流水音嬉笑声,华云稳了稳心神,一手把额头上的抹额往下拉了两寸,蒙住了双眼。
“小末姑娘!雪姐姐!你们洗好了嘛?衣服准备好了……”华云有些忐忑地喊着,发出了微微颤音。
“好了,衣服拿过来就好!”小末的声音温柔婉约,心情似乎不错。
华云的喉结又一次努力地吞咽了一下,一手捧着衣物,一手摸索着走进后院……
“小哥?你没事吧?怎么蒙着眼睛呢?”
小末的声音传入华云的耳朵,随着流水声,感觉有人从水池中起身,走了过来……
“幺妹儿,你不知道凡人的规矩多嘛……男女有别哈。”
随着二姐的声音和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靠近,华云感觉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颤颤地说道:“两、两位姑娘,请更衣……”
此时华云心里幻想了无数可能的画面,脸色一会儿煞白,一会儿赤红,双手也不停地颤抖着,缓缓把衣服递上前来。
“哦!原来这样啊……小末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只有大姐和二姐陪伴,没有姐姐在,这人间的事都是一片茫然。”
“哼!快点穿衣服吧,以后记得远离这些俗人才好……呵,小末这衣服料子倒是不错哦,天蚕丝嘛?为什么我的是雪蚕丝?”
……
“咦?小哥!人呢?”
皓月楼外,那片宽阔的露台之上,华云一个移形换影瞬间溜了过来。此时正扶着一棵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额滴乖乖啊!这仙女都不食人间烟火的嘛?”
华云转身靠坐在大树之下,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虽然自己从小在华山脚下和武当山上长大,也没接触过多少人情世故,但这基本的礼法规矩,还是根深蒂固的刻在了心里。从弄玉到小末和二姐的角度来看,凡间的事反而是庸人自扰了。
日头缓缓落下西山,天色渐暗。此时有两道光出现在华云身前。一道雪白,一道天青。
“臭小子,谢啦。身上的伤口和之前的毒都已经痊愈了,这衣服也很合身。呐,什么时候开饭呢?”
二姐换上了崭新的雪蚕丝织就的白色纱裙,光鲜动人。晚风轻扶云髻,仙姿绰约,暗香袅袅。
“小哥也去泡一下灵泉吧,你身上的伤口更多,那飞蝗的颚齿有些还刺在肉里……多少有几分毒气。”
小末本来穿着的那件白色斗篷,换上了一身天蚕丝织就的仙裙。玲珑小巧的少女身躯,几分曼妙,却略显单薄。天蚕丝自然显露的天青色,嫩绿微青,衬托着少女无比清纯的容颜,如含苞待放的花蕾。
华云直愣愣地看着眼前二人,双手猛地胡噜几下面颊,努力清除掉心中杂念。平静地开口说道:“二位姑娘稍事休息,在下去准备晚餐。”
“小哥先去泡灵泉吧,晚餐就让我和二姐去准备吧!我们可以去问弄玉的…”
“嘭!”一道冲天火光突然映入眼帘,几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洞天深处。正在疑惑之时,一只浑身冒烟的七彩小凤凰兴冲冲地飞了过来。
“咳咳!主人不必担心哈,只是这燧皇留下的熔火大阵,万年没有开启过了,有些生涩……那两个大家伙已经开始炼化,只需耐心等待就好。这三个星贝是那头棕熊身上找到的…”
华云眯着眼,望着直上高天的火光,喃喃道:“哈?你是说这么大的火柱,就是燧皇熔火大阵?是不是,太夸张了点!这方小天地不会都给炼化了吧?”
二姐盯着那三颗闪闪发光的星贝,眼瞳的里的光芒更胜几分。不争气的泪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小凤凰用翅膀拍了拍身上的浓烟,转身间变回人形,小脸蛋儿黑漆漆,笑眯眯的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
“主人放心啦!此方小世界以天地作熔炉,才会有如此充沛的灵气。神玉记载中,当年燧皇就是在此熔炼了无数天材地宝,还有不少妖魔鬼怪,甚至还有魔神元灵呢!现在炼化的这两个大家伙,也是小菜一碟,嘻嘻!”
“嗯,好吧,我看小弄玉还是先去洗个脸吧……一会带着小末姑娘和雪姐姐准备一下晚餐可好?”
“哼!主人,下次请用命令的语气对弄玉说话!”
“呃…好吧!这三个星贝又是何物?”
“这个嘛……神玉中记载只是很值钱的东西吧,弄玉也不太清楚呢。星辰之力,孕育其中,以灵化珠,造化万千。大概就记载了这么多……”弄玉挠了挠头,歪着小脑袋苦思冥想。
“咳咳!”二姐清了清嗓子,顿时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缓缓道来:“这星贝嘛……乃是星辰灵气所化之物,每一颗都堪比绝世珍宝!九重天外有浩瀚神河,神河之外有无尽星海,星海内有繁星无数,每一颗星辰都拥有自己的星灵。那星贝便是汇聚星灵后凝结而成的灵体,历经无数岁月演化而来。说来话长啊……其实那些星辰无比遥远,而星灵却可以穿越时空,更像是……一种信念汇聚而成!听懂了嘛?”
华云接过弄玉递过来的三颗星贝,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星海,星灵,穿越时空,凝结,信念?有点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