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星大致弄清楚了慧妃的一些事情。
她可能是真的得宠过,但这份宠爱绝不会超过清嘉一十五年,也就是嘉庚帝南巡后。
只是,这其中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苗枔,本宫问你,你是从何时便开始跟着本宫的?”
林映星翻阅了一页诗词,余光则是不着声色的观察着她。
苗枔回想了一下,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自娘娘被封为贵嫔的时候就被皇上拨到熙缋宫的。算算时间,也有四个年头了。”
“答的好,本宫还有一事要考你,你看,音桥虽被我关了起来,但她毕竟曾贴身伺候于我,你可知,她跟着我有多久了?”
苗枔答:“回主儿的话,音桥姐姐应该是自娘娘入宫时便跟着了。”
“答的好,本宫再问你,你可知,她为何会被本宫关起来呢?”
说到这里,苗枔惶恐起来,她头低的更低了,“奴婢不知,娘娘恕罪,奴婢与音桥姐姐平日里也不曾见过几面,倒是听周遭人偶然谈起,但这如何能入得了娘娘的耳呢。”
“你何必畏畏缩缩,讲吧,本宫恕你无罪。”
林映星腾出一只手来撑了腮,另一只手则是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
“回主儿的话,那些人说音桥样貌生的好,若是……”
“说——”
“若是心思略有差迟,那这熙缋宫再出一位娘娘也是不稀奇的,偏生主儿还将她留在身边伺候,放在别的宫里,是万万不能够的。”
苗枔战战兢兢的说完,肩膀瑟缩着。
慧妃应是爱极了皇帝,由爱故生妒,音桥相貌生的确实出众,她不可能注意不到,都这样,也依旧将人留在身边,要么就是皇帝那时确实爱到钟情于于她一人,要么就是她与音桥确实感情深厚,要么就是音桥此人确实太会伪装,这三者可能兼有之。
林映星想。
“本宫知道了。”林映星道,“本宫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苗枔道,如蒙大赦般离开了。
林映星闭眼假寐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去看一看音桥。
音桥被那些人关在了熙缋宫旁边的一个偏殿,往往是堆放杂物用的,眼见音桥犯了事,便被关在了这里。
音桥那身侍女服已经被换成了白灰色的囚衣,也许原来是纯白色的,音桥的头发散乱,脸上也多有脏污,原先璀璨似明珠的眼眸仿佛蒙了尘变得黯然无光,绛唇也因缺水而泛白,狼狈不已。
林映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道:“音桥,本宫来看你了。”
音桥的一双眼睛仿佛立刻有了聚焦,她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爬了过来,哀求道:“娘娘,奴婢知错了。”
她不叫主儿了。林映星想。
“本宫可以饶恕你,”林映星看着她骤然放光的眼睛,徐徐道,“但本宫要问你,你可有事私瞒于本宫?”
音桥道:“奴婢,奴婢对主儿忠心耿耿,事事斟酌用心,岂敢有半分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