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至中院,能听见人声了。
她整理好情绪,抬脚迈入屋中。
“皎皎?”唐婉清唤道:“你怎么醒了。”旁边二人也走近。
“爹,娘,哥哥,我有话想说。”白宣瑜低了低头,道:“近来我心里烦闷,总觉有大事要发生。”
“皎皎,莫不是最近没睡好?”白博远松开拎着白正言耳朵的手。
“我想早些离京,京城总归是不太平。”她道:“早走一天是一天。”
她的眸子如水,暗涌洪波,道:“回扬州韬光养晦也未尝不可。”
白正言看向白博远,未语。
后者将目光投向白宣瑜,道:“皎皎何出此言啊?”
白宣瑜哽了哽,不知道如何说起。
唐婉清走上前,搂住她的肩,道:“皎皎,我们是陛下亲许的留下半月,倘若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拂了陛下的面子?”
白宣瑜眼睫低垂下去。
道理她都懂,可是一想到那几场梦,和突然出现的尚阳长公主,她就坐立难安。
“我知道了,爹娘,万事还是多加小心。”白宣瑜又转头对白正言道:“哥哥也是。”
现下想要返回扬州已是不可能了,对外称病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眸光闪了闪。
倘若有人真要对白家下手,无论何人,她都不会放过。
因着尚阳长公主的出现,她开始重视那几场梦,眼下最急切的,就是叶惊秋被召入宫中之事。
白宣瑜看向白博远手边放着的信纸,和后者对视片刻,点了点头。
后来的时间,白宣瑜都会练习射艺,君承谨时不时来指点她一下。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她的射艺的确增进了许多。
此刻她方放下弓箭,拿起一盏茶水,看着插满箭矢的树干,略略出神。
“小姐,自您把霜重和添香送走后,这院子里都冷冷清清的。”红袖看着空旷的周围,道。
白宣瑜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红袖,笑道:“对啊,这府里是该添点人了。”
梦里拼死护他们周全的,不就是一名唤作子昭的侍卫吗?
她早便查过了此人的家世底细,可惜迟迟找不到人,今日得空索性去寻他一寻。
白宣瑜的速度很快,马上就让人安排了车马,往买人牙的地方去。
但她进去看了一圈,没有她要找的人。
她慢慢走回马车,还没让车夫回府,车里突然窜进一名陌生男子。
红袖大惊,赶忙要进去保护白宣瑜,却被白宣瑜制止了。
“红袖,不必进来,让车夫赶车去医馆。”
“可是小姐!”
“走吧。”
那男人是被车夫带进去医治的,银钱倒是白宣瑜掏的。
他们回府的时候,已是午时,白宣瑜把那男人带去厢房休养。
“多谢姑娘。”那男人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起身便打算离开。
“子昭,你打算去哪?”白宣瑜坐在桌旁,笑道。